第136章 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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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劉黑闥到達定州，他原來的將領紛紛招集人馬過來響應，這次朝廷吃一塹長一智，立刻任命淮陽郡王李道玄為河北道行軍總管，與原國公史萬寶共同討伐劉黑闥。

黑闥有備而來，外有援兵，內有應援，一路攻城掠地銳不可擋，到了九月，瀛州、東鹽州紛紛淪陷，竇建德的舊部徐圓朗割據徐州、兗州，自稱魯王，發兵圍攻虞城，以此牽制唐軍，情況十分危急。

世民主動請纓前去討伐徐圓朗。

臨行在即，阿璃一邊替他收拾行裝，一邊問他：“這次能不能帶我一起去，到時我可以偷偷北上同阿兄見一面，好好勸勸他。”

世民沉著臉：“時至今日你認為他還會聽你的嗎？”

阿璃低下頭，雖然知道結果是什麼，但仍不死心：“無論怎樣也該試試，萬一......”

“萬萬不可。”世民扳過她的身子，一臉嚴肅，“你要見到雲熙，就必然要穿過李玄道他們重兵把守的下博、安平兩地，如果萬一被他們抓到，你要如何解釋，如果被有心之人說成是通敵，你又如何說得清？這可是要誅九族的，你確定要為了他一人而犧牲長孫府和秦王府那麼多人嗎？其二，就算你僥倖見到他，你心裡明明知道，你說服不了他的，今時不同往日了，你又何必騙自己。”

阿璃的心往下一沉，便不再說話，這時世民也已穿戴整齊，阿璃拿起頭盔默默遞給他，囑咐道：“那你要小心些。”

世民點點頭，欲言又止，“阿璃，我.....我這次......。”他不知該如何說。

阿璃幫他調整頭盔的角度，小聲道：“我知道，你不得不去，作為大唐的子民，保家衛國是你的職責所在，但阿兄仍然不死心，他好像已經與我們槓上了，你已經放走了他兩次，事不過三，這次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吧，所以為避免與阿兄正面交鋒而去對付徐圓朗，是你不得不為的選擇。”

“嗯。”世民按了按她的肩，眸中微光閃動，她向來聰慧，又通曉人心，他嘆道：“正如我之前所說，時勢如此，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渺小的，我縱有心，但有些事也無能為力，你明白嗎？”

“嗯。”阿璃點點頭，事情到底會以何種面目結束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其結果可能並不是她想看到的。

劉黑闥與徐圓朗相互呼應，情勢每況愈下，聖上愁得每天睡不著覺。有臣工建議應讓秦王去對付劉黑闥，畢竟他有經驗。有人立即反對，徐圓朗聲勢浩大，其勢不在劉黑闥之下，雙方已經交上了手，臨陣換將乃是大忌。

最後商議決定讓齊王去，畢竟他曾是東征洛陽的副帥，熟悉劉黑闥。元吉心裡直打鼓，但軍令不可違。

十月初一，是元吉出發的日子，一大早建城便趕來送他，城東通化門前，他拍著一身鎧甲元吉的肩，鼓勵道：“你這次作為一軍主帥，可是難得的機會，軍中多是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將和東征洛陽的舊部，又有你二哥在後牽制徐圓朗，你不要怕，好好打，這次給我爭口氣。若是能一舉拿下劉黑闥，那便是克定天下之功，到時便能與你二哥平起平坐了，這些你心裡都有數吧。”

“嗯。”元吉點點頭，望著頭戴金冠、一身蟠龍織就的明黃冕袍、玉樹臨風的太子，心想，你說得倒輕巧，又不是你上戰場，你怎會知道戰爭的殘酷，嘴中道了聲：“那大哥，我去了。”

“去吧。”建城揮揮手，在他殷切的目光下，元吉戰戰兢兢踏上了東征之路。

雖然主帥換成了元吉，但情況便未好轉，劉黑闥攻勢迅猛如有神助，貝州、觀州先後淪陷，接著前行軍總管李道玄在下博與劉黑闥交戰中陣亡 ，史萬寶逃走，然後洺州、相州相繼歸附，一個月不到，黑闥便收復了原有失地，又在洺州建都稱王，元吉根本無法阻擋他前進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