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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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深思熟慮，竇建德最終沒有采取凌敬之計，畢竟鄭國命在旦夕，一旦自己撤離北征，那洛陽就是唐軍的囊中之物了，他既不服，也不捨。既然答應了援救他們，也不好言而無信。就算自己得不到洛陽，但也絕不能讓大唐得到。自己的軍隊也不是吃素的，不管怎樣成敗在此一舉。

這一天終於到了，它似乎與往常一樣沒有什麼不同，太陽照常升起，營中炊煙裊裊、女人們忙碌的身影和孩童們追逐打鬧的腳步交織在一起，伴隨著士兵們響徹雲霄的操練聲，到處是一片繁忙生氣的景象。

竇建德坐在大殿中聚精會神批閱著公文，軍中探子來報：“今早，唐軍有數千馬匹正在黃河北岸放牧吃草。”竇建德點點頭，在此之前他早已得到情報，唐軍牲畜的飼料已盡，看來新的糧草接濟不上，他們不得不去黃河岸邊放牧了。

機會終於來了，他傳令下去：集結人馬，趁機偷襲武牢。

第二日一早，唐軍的馬匹仍舊散落在黃河北岸吃草，竇建德親自率領全部兵馬陳列在汜水之上，綿延數十里，他們擂鼓吶喊，聲震百里，唐軍大為恐懼。

世民帶著幾名騎兵登上高高的土丘遙望敵軍，對諸將道：“一群沒有見過世面的賊子，只會四處叫囂，毫無軍紀。傳我口令下去：我軍按兵不動。如果敵軍挑釁，就出幾百精兵陪他們玩玩，拖住他們。”

到了中午，雙方都只出了幾百兵卒相互交鋒，驟進驟退，然後各自返回營地。夏軍認為唐軍不敢大規模應戰是怕了，便鬆懈下來，加上他們自己也疲憊不堪、又飢又渴，紀律也更為渙散了。

世民見狀便命宇文士及帶三百騎兵經過竇建德的軍陣，自西向南賓士，以試探他的深淺。他告誡宇文士及：“敵人如果不動，你就立刻帶兵返回，不要猶豫；如果有騷動，就領兵東進。”

宇文士及問，“為何？”

世民道：“現在他們疲乏飢餓，如果見到你的騎兵，自亂陣腳、氣勢衰竭，這就是我們追擊的最好時機，但如果他們紀律嚴明、嚴陣以待，就說明還不到時候。。

“末將明白。”宇文士及領命而去。

及到了竇建德陣前，敵軍果然驚慌失措一片騷動，宇文士及一聲令下率先衝入敵軍。

震天的廝殺聲傳來，世民下令三軍：“可以打了！”

他率領一隊輕騎先行出發，向東涉過汜水，直撲敵陣，而大軍緊隨其後。

竇建德的營地裡，群臣當時正在朝謁，潮水一樣的唐軍騎兵突然湧來，立刻亂成了一鍋粥。一時雙方交戰，呼喊震天、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雲熙帶領的一隊輕騎被唐軍逼到了南面的一個角落裡，離主戰場越來越遠，唐軍的人數是他的兩至三倍，他無法突圍，睜睜睜的看著遠處秦王的人馬呼嘯而去，心內焦急如焚。

父親還以為這次是主動突襲，但現在看來是秦王一早就下好了套正等著他們呢。不知道父親現在在哪裡，還有阿璃，她該怎麼辦？戰場上刀槍無眼，她萬一發生意外呢？

午後的阿璃本來正在房中小憩，忽然外面呼喊震天，她出來一看，大家都奔走相告，唐軍殺來了。阿璃一驚，怎會沒有任何徵兆，如此突然。

這裡顯然不能再待下去了，她也跟著人群往外逃。走到半道，一隊唐軍衝了過來，首領坐在高高的馬背上向他們揮刀一指，大聲喝道：“站住，都給我站住。”

前面的人被他嚇住了立在當地不敢動，但後面的人群不知情況，大家逃命要緊，直往前湧，情況混亂起來。那首領便手起刀落，瞬間幾顆人頭紛紛落地。

上面有令對老幼婦孺及文臣士子一律俘虜，不可大開殺戒，但這些人根本不聽啊，他也只能先砍下幾顆人頭以儆效尤了，再說這裡面有沒有混入怕死計程車卒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