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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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茶走了進來，世民扔下手中的公文端起茶，慢悠悠的道：“現在可以說了嗎？你們是怎麼抓到他的？”

“誰？”

“你說是誰？”世民那張不怒自威的臉慢慢逼近他。

真是要命，懷安這兩天一直儘可能避著大王了，但還是逃不脫他的盤問。

“啊，你是說那個劉黑闥啊，當時我看畫師畫的那張畫像，就覺得他與幾年前那個楚雲熙長得有幾分相似，便試著去找了他，沒想到，他竟真的是雲熙，我跟他說我可以帶他去見他的妹妹阿瑤，就這樣，他就跟我走了。”

懷安小心的偷望著世民，心中忐忑不安，這是他與王妃事先商量好的說辭，也不知道他信不信。

“是嗎？”世民抿了口茶，仍舊慢悠悠的道：“你什麼時候與他的交情這麼好了，他明知道現在我們是敵對雙方，而你又是我的人，還這麼毫無防備的跟著你走了？”

“這......這我也沒想到啊，許是他們兄妹情深一時大意了吧。”懷安腦門已經沁出了汗。

“那王妃是什麼時候走的？”世民換了個話題。

“王......王妃。”懷安理了理思路，大王出事的那天在青城宮的議事廳大家都見到了王妃，但後來在虎牢的這兩天王妃有意避嫌，倒只有幾張生面孔見過她，當下便道：“您出事後她就走了，是她自己走的，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那我怎麼聽說早幾天有人在虎牢見過她呢？”世民重重放下手中的杯盞。

“大......大王......”

“說！”世民凌厲的目光逼視過來。

“就知道瞞不住您。”懷安嘆了一聲，“好吧，確實是王妃將他帶出來的，我們早就埋伏好了。但我真的不知道王妃用了什麼方法，她說這些事能瞞住你最好，免得你分心，實在不能就算了，你看，這才幾天。”

“你回來的那天早上，她叮囑我說，夏軍實力不容小覷，要你不要輕敵，還有要小心齊王，守好內書房。然後等我們回來後，她便真的不在了，她究竟去了哪裡，我真的不知道。”

其實懷安根據自己以前調查的資訊，以及大王對王妃前後的變化和王妃這次的所作所為，他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她就是楚雲熙的另一個妹妹，大王酒醉之後經常念及的阿璃。但大王不提，他打死也不敢講。

果然是她，懷安那一長篇的絮絮叨叨，世民只記住了這一點，其實他心中早就預料到了，這世間除了她，還有誰能讓雲熙心甘情願、毫無防備的跟著走呢。他想懷安應該也猜到她的身份了吧，但知道就知道了吧，有些事放在心裡就好，千萬不要說出口。聰明如懷安，這一點他應該懂吧。

“大王，”只聽懷安又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讓王妃走，但王妃為了你真的是傾盡心力，不辭勞苦、不惜性命、不顧一切......”

“不要再說了。”世民低吼，他不想再聽下去，誰能體會他此刻的心情，他每說一句，他的心便更痛一分，悔恨也更深一分。

他知道這有多不顧一切，她徹底暴露了她不是長孫苾月的身份，至少在他面前，這本是她一生要死守的秘密，所以她也必須離開。

可自己又是怎麼對她的呢?她還能原諒他嗎？

“那......那我現在差人去找她？”懷安從來沒有見過大王這麼難看的臉色，他也拿不準大王到底是想讓她走還是想讓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