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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秦王世民準備妥當,何凡卻進來稟道:“王妃身體不適,說不能進宮了。”
世民大怒:“好好的,她又作什麼?”也不看看今天什麼日子,聖上的壽辰,她說病就病啦?
看她這幾日沒有作妖了,還以為她悔過了呢,當下便起身怒氣衝衝的衝進承香殿。
床上的阿璃驚恐地望著這個闖入她房中的不速之客,此時她頭髮零亂、臉色蒼白,因昨夜幾乎一夜未眠,淚痕猶在,更顯憔悴不支、我見猶憐。
世民一愣,支吾道:“你……既然病了,就好生歇著吧。”
出了承香殿,世民問何凡,“她怎麼忽然就病了。”
何凡小心回道:“臣不知,但王妃昨日去了趟東宮。”
“東宮。”世民口中輕喃,一時狐疑起來。
阿璃是真的病了,這幾個月來接二連三的打擊,無論是她的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無法承受,本來還殘存一點支撐下去的希望,現在連這唯一的光亮也破滅了。
他以這樣的方式告訴她他們之間的關係,她心神領會。
彼時與蕭寒相見的每一次,她都把自己當作阿璃,因為要偽裝另一個人實在太難太煎熬了,只有在蘭園,只有面對他——曾經終南山上她唯一的故人,她才可以卸下防備,放鬆心身,無拘無束地做回自己,做阿璃。
如今這世上蕭寒與阿璃俱已不在,過往一切只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
皇上的萬壽節辦得很熱鬧很成功,幾乎所有的宗親都來了,賓主盡歡。
入夜,世民在內書房翻看前段時日秦王府有關王妃的記事。
此時他左手已是厚厚一疊,眼睛落在案上最後幾頁,其中“蘭園”二字特別刺他的眼。
……
“四月十六,王妃西郊馬場騎馬,入蘭園,後入西市。”
……
“四月二十一,王妃西郊騎馬,午後入蘭園。”
……
“四月二十五,王妃巳時入蘭園與人私會,未時至西市水雲間“
……
“四月二十八,王妃西郊騎馬,入蘭園。”
……
“五月初一,王妃西郊騎馬,午時入蘭園。”
……
世民越看越氣,這時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何凡進來,恭謹問道:“不知大王有何吩咐。”
“蘭園查了這麼久,到底查出什麼沒有。”
何凡面有難色,硬著頭皮回道:“是有些情況,剛......剛才……”
“說!”
“是。早先查訪得知蘭園屬於漢陽郡王的私產,但他及其家人從來也沒有去過,後來查到他應該在兩年前就已將蘭園私贈於太子殿下了。”
“太子殿下……”世民既驚且怒,冷臉問道:“到底是‘應該’還是‘確定’。”
何凡橫下心,咬牙道:“確定。”
他深知這種宮闈秘事除當事人外,別人知道得越少越好,但職責所在,他避無可避。
“你是說與王妃在蘭園私會的人是太子?”秦王陰沉的臉沒法看。
“不不。”何凡連忙搖頭道:“當時阿良在正門與人牽扯,阿飛以輕功上牆,但時間有限,他只見到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的背影,並不確定是誰,雖然又查探過幾次,但只有那次看到園中出現了男子。”
“就是說,那處私人別院,王妃可以暢通無阻,阿良與阿飛都進不去?”
“是。”何凡低頭應和道,頭上已冒出了汗珠。
“那你覺得能進入太子殿下別院的男子,當今世上有幾人?”
“臣......臣不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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