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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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之後，世民已完全掌控了幷州的局勢，宋金剛糧草不繼，軍眾飢餓，四處逃遁，無忌跟隨著他所在右武衛大軍一路搜尋。

在一處山坳，他們中了逃兵的埋伏，雙方殺得天昏地暗，當下無忌被兩個敵兵前後夾擊，正難以支撐，只見一支飛箭掠過，他前面那個敵兵應聲而倒，緊接著一個人影飛奔過來，“無忌，你沒事吧。”

無忌扭頭一看，來人正是身穿盔甲、英姿挺拔的秦王。

“大王，”他很是吃驚，“你怎麼來了？”

秦王的身後一隊的親兵湧了過來。

“小心。”世民手起刀落又替他擋過一刀。

隨著援軍的到來，他們很快便將這些逃兵殺了個片甲不留。

在一片空地上，世民替無忌包紮手上的傷口，無忌仍舊追問道：“大王，你不是要去追宋金剛的主力嗎？”

“放心，大軍已經追去了，這裡我只帶了一千精兵。”

“那，你為何繞道來這裡？”無忌小心翼翼問道。

空氣短暫的停滯，世民微微嘆了口氣：“因為我不想同樣的悲劇再次重演。”當他聽到長孫無忌所在的部隊三天都沒有任何訊息時，便立刻調轉了馬頭。

“這......這是什麼意思？”無忌想了想，心下大駭。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世民一張俊臉緊盯著他，稜角分明有如刀削：“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

他已經想了很久，如果不與無忌把事情挑明，他們之間會永遠隔著一層，而且要改善與阿璃的關係，也少不了他的幫助。

無忌倒抽了口冷氣。

“她是阿璃吧。”世民看著他變換的臉色心中更加篤定：“當年我沒有救回他的阿兄雲熙，但這次我絕不會再讓你出事了。無忌，不管她是阿璃也好，是長孫苾月也罷，我只認她這個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現在又是我的妻子，以前是我不對，現在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待她的。但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無忌，請把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吧。”

無忌愣了半天，然後點點頭。既然他如此開誠佈公，也沒有要責難長孫府的意思，他又何必隱瞞。這一路走來，他看到是一個指揮自若、身先士卒、禮賢下士、懲罰分明的秦王，對他的印象也大為改觀。即使他不是秦王，不是他的妹夫，這樣一個有勇有謀、德才兼備的人，他心中也是敬重得緊的。

無忌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然後道：“你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好，你回去跟她好好談一談，她就再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了。”

“不。現在還不能讓她知道我已經知曉了她的真實身份。”世民冷靜的分析：“如果我已經知道了她就是阿璃，那她對我就只有憎與恨了，害她家破亡這並非我的本意，但這一切確實是我導致的，她不可能會原諒我。如果她不能自己邁過心中那道坎，那就讓她繼續以長孫苾月的身份呆在我身邊吧，我會盡力彌補的。希望有朝一日，水滴石穿，化解她心中的憎與恨，她可以毫無保留的向我道出實情。”

“那......也好。”雲熙點點頭，心想他的理想雖然是美好的，但道路何其曲折啊。

世民拍了拍他的肩，站起身：“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這個時候時候了大王還要去哪裡，”無忌擔憂道，“您身上也有傷，何不再歇歇，等天亮了再走。”

“自然是去追宋金剛的主力了。”世民頭也不回：“我已經耽擱不少時間了，這點傷不礙事。”

他從懷裡掏出一截枯樹枝，放在嘴邊嗅了嗅，一絲若有若無的梅香鑽入鼻息，他口中輕喃：“她還在等著我早日凱旋呢。”

小心翼翼的收好這截光禿禿的樹枝，生怕把它弄壞了，本來上面還殘留了幾朵花，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