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不是死也不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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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閂斷裂以及門板被踹開的巨大聲響，讓旁邊剛睡著的啞奴一下睜開眼睛，又恢復了之前狂躁的狀態，像野獸一樣齜牙從喉嚨裡發出嘶吼聲警告對方。

在他撲過去攻擊天河之前，我幾乎是從地上跳起來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將他撲倒側翻到一旁。

“不許再咬人了！你是狗嗎？不許咬人！”我整個人壓著他，還用手掌捂住他的嘴巴。

原本他臉上是猙獰的表情，但對著我的時候卻一下都收斂了，睜大一雙血紅的眼睛，無辜地望著我。

畫面是有點恐怖，但氣氛卻有點可愛，是怎麼回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河也是一頭霧水，他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不是已經成了活屍了嗎？”

我鬆開手，從啞奴身上爬了起來，啞奴也跟著我一起站起身來。

“什麼是活屍？”我問天河，同時用手拍打身上衣裳沾染的灰塵。先前的血跡跟各種泥塵混在一起，衣裳已經髒得沒眼看了。

而啞奴像是模仿著我的動作似的，也用手拍打著身上衣物。

天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盯著我們倆，眉頭緊鎖，對著我招了招手，“你先過來。”

我朝他走了幾步，啞奴緊緊跟在我身後也朝他走了過來。

“讓他站到那邊去！”天河指著對面牆壁。

我回頭望向啞奴，也想試試看他到底能不能聽懂我的話，便指著牆壁的方向，“你去那邊站著。”

啞奴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緩緩轉頭，看了看牆壁，居然真的走過去站到了牆邊。

天河伸手捉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到他身邊來，“他應該不是活屍……”

他的話還沒說完，啞奴一下子就從牆邊衝了過來，幾乎是一瞬間就衝到我們倆跟前，一把抓著我的手腕，同時推開天河。啞奴還活著的時候並不懂武功，但眼下卻變得力大無比，天河抬手抵抗也沒能卸掉這股力量，反倒被他推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這一幕看得我瞪大了眼睛，繞到啞奴面前，擋住他氣勢洶洶瞪著天河的視線，用手撥過他的臉頰，讓他看向我，“你幹嘛這麼兇？難道不認得天河了嗎？”

啞奴目光轉向我時，又恢復了溫和，恍惚間彷彿讓我看到他之前的樣子，而且我驚訝地發現他的臉頰似乎有些溫度了，肌肉也不再是那麼僵硬了。

“他……他是不是真的活了？摸著有溫度了！”我開心地把這一發現告訴一旁的天河。

天河再次嘗試靠近，像是故意試探一樣，繞到另外一邊走到了啞奴身後。啞奴像是沒有看見他似的，完全不在意他的靠近。只有在天河嘗試與我靠近，或者故意伸手快到觸碰到我時，啞奴才會露出兇相，發出警告的聲音。

“有脈搏！他活過來了！”我再次有新的發現。

只要不碰到我，哪怕天河捉住啞奴的手腕替他把脈，甚至把手指按到他脖頸邊上，他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確實像有脈搏，但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算是活人嗎？”天河反問道。

我原本雀躍的心情像被潑了一盆涼水，頓時蔫了。

“先離開這裡再說吧。”天河提議道。

他讓我帶著啞奴先上馬車，自己則去處置莊頭，我趕緊扯住他的袖子，小聲囑咐，“別殺他！”

他瞥了我一眼，有些不耐煩地掙開我的手，“知道了。”

上了馬車之後，大概是暫時沒有危險，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就鬆懈下來。啞奴跟著進了車廂，挨著我邊上坐了下來，像是戀巢雛鳥似的緊緊貼著我。

他現在雖然不再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但也確實不像活著，就好像是被一隻幼犬靈魂佔據了他的軀體一樣。

想到這裡，我又忍不住紅了眼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