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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出屋後,大夥兒急忙洗臉,燙腳,準備歇息。麻三兒見王大愣仍是坐在炕沿之上,以為他是想湊湊熱鬧,便上前詢問他鋪蓋在哪?自己好去幫忙搬取。然王大愣,雖見他問起,卻只是憨憨一笑,依舊不發一語。所有的人中,還是王大膽兒最有見識,他打量了王大愣一番,又略一思忖,便猜透了他的心思,於是便用胳膊肘捅了捅麻三兒的腰眼兒,又向著窗臺上的小銅香爐努了努嘴兒。
這銅香爐乃是供佛之用的,老東北雖然荒敝,卻也不乏信佛之人。在那個苛捐雜稅多如牛毛的時代,老百姓所能想出的慰藉之道便只有拜佛了。既然香爐常見,麻三兒便有些不明所以了,起初還以為王大膽兒所指的乃是個寶物,便走上前定定的看。直到有人發出了譏笑之聲,方才使他明白過來,屋中的這位傻兄弟其實意有所指,乃是想與自己再親近些呢。
譏笑當然不是針對麻三兒的,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敢。於路之上眾人全靠三爺的保護才轉危為安,且三爺的手段他們也是見識過的,此時開言譏笑,豈不是想自討苦吃嗎。他們只敢譏笑王大愣,譏笑他成長於這片蠻荒之地,傻的猶如一根倔強的高粱杆子,相處的時間如此之短,誰又會與他拜把子呢?
王大愣雖然憨直卻也看出稜縫兒來了,又見有人譏笑,便有些掛不住了。鄉下人面子薄,覺著別人駁了自己,就沒法兒再待下去了,可他也實在放不下麻三兒,打從進屋起,他便覺得麻三兒面善,不似其他人那般橫眉立眼,看自己就像看個稀罕物,而麻三兒是真把自己當朋友看的。他想再說點兒什麼,卻忽然張不開嘴,一股倔強與委屈的感覺,幾乎要使他流出淚來。
倒是麻三兒先坐不住了,他自小兒便看不得老實人受此欺辱,現下有了一身能耐,就更加不能容忍了。他先是回過頭狠狠瞪了一眼那幾個開口譏笑之人,嚇得他們趕緊低了頭去搓腳丫子了。而後麻三兒便抱歉似的衝王大愣笑了笑,心中想著能說點兒什麼把這件事兒遮過去,因為他也覺得太唐突了,自己只是暫住在別人家,倘或相處超不過十天半月,這拜把子便談不上了。然王大愣卻會錯了意,他以為連麻三兒都在嫌棄他,便想站起來躲到外面去,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趟子手犯了嘴欠的毛病,他見王大愣起身要走,便小聲兒嘰咕了一句,
“早該走了,這傻大黑粗的。”
可就是這麼個小聲兒,卻讓王大愣聽到了,他黑紅的臉膛瞬間脹成了紫紅色,連身子也微微有些發抖了。
麻三兒是真的怒了,他“啪”地一聲跳下炕,嚇得旁邊兒那位趕緊往後面兒躲,還以為三爺這是要給他來一腳呢。其實他的心裡清楚,就衝著王大愣這份兒誠懇,甭說是拜把子,就算他想認個親兄弟,自己也是不虧的。他幾步走到了香爐前,拔下尚在燃燒的三柱香,回身拉起王大愣到了院中,在其他人瞠目結舌的目光裡,二人已然衝北磕了頭,拜了把子了。待明日,王老好知道了二人拜把子的事,也是高興得合不攏嘴,他自忖這麼個傻兒子竟能攤上這麼個好兄弟,他王家還真是燒了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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