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清冷太子他急了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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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眾人心思各異。
祝隱洲和祝尋到的時候,陳蘭霜仍然跪在沈晗霜的桌案前。
在場的人陸續起身朝祝隱洲和祝尋行了禮。
祝隱洲目不斜視,徑直朝著沈晗霜走去。祝尋便出聲讓眾人免禮。
看見跪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陳蘭霜時,祝尋有些意外,但他並未多問什麼。
祝尋很清楚,嫂嫂不是會刁難人的性子。陳蘭霜跪在此處自有她自己的道理,祝尋與她之間並無交情,自然不會插手。
沈晗霜也起身向祝隱洲和祝尋福了福身。
祝隱洲在她面前站定,溫聲道:“不必多禮。”
無論多少次看見沈晗霜在自己面前禮數周到地只將他看作是太子,祝隱洲心底都會有些失落。
沈晗霜越有禮有節,便越代表著,在她看來,兩人間沒有任何別的關係。
祝尋悄悄覷了一眼兄長的神色,隨即神色輕鬆地同沈晗霜說了幾句話,才去了對面自己的位置落座。
祝隱洲的桌案被佈置在沈晗霜的旁邊,他神色冷淡地繞過陳蘭霜,在沈晗霜身旁坐下。
而此時,沈晗霜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她為何會覺得自己的位置有些不對。
祝隱洲的位置在沈晗霜的右手邊,二皇子祝尋在她正對面。而本朝以右為尊,按理來說,上首的皇后右手邊這個位置本該是太子的。
眼下卻是她坐著。
沈晗霜自覺不妥,正欲起身和祝隱洲換位置,卻聽見有內侍高聲通報,皇后已經到了。
眾人俱整理好衣冠,垂首朝緩緩走來的皇后行禮。
皇后還未走近上首,便已溫聲道:“今日只是閒話家常罷了,無需多禮,都平身吧。”
在場的人依言照做。
除了陳蘭霜。
如此一來,一直跪在沈晗霜的桌案前的陳蘭霜便尤為顯眼。
緩步從陳蘭霜身後經過時,皇后有些疑惑道:“昨日便在本宮那裡跪了一場,今日怎麼又跪上了?”
“起來吧,別跪壞了膝蓋。”
一直沉默不語的陳蘭霜這才柔聲回道:“謝娘娘體恤。”
待皇后在上首落座後,陳蘭霜才由長久保持的跪姿站起身來,轉而朝皇后為她安排的位置走去。
任誰都看得出,和來時一樣,陳蘭霜的腳步不似平常那般平穩。即便神色再平靜如常,她的步伐也有些不自然。
顯然是因為跪得太久。
陳蘭霜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看著自己,但她仍然面容鎮定地維持著名門貴女的儀態,盡己所能地穩步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皇后因為陳蘭霜與李荷月多次言語針對沈晗霜而懲罰她,想要在人前折斷她的脊背,羞辱她的顏面。但陳蘭霜只能恭恭敬敬地受著。
只因要為沈晗霜出氣的人是皇后,是她無力反抗的人。
在聽聞皇后特意命人去將她請來行宮,以陳相嫡女的身份代表陳府隨皇后參與今年的秋祈時,陳蘭霜以為皇后會是自己能夠爭取與把握的一道助力。
卻不曾想,皇后將她叫來,只是為了懲罰她,羞辱她,讓人人都能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的卑微醜態。
昨日罰她在鳳寧宮外跪至黎明,讓經過的人都能看見,不曾經過的人也能聽說。
而今日,更是讓她跪到沈晗霜面前去,求她原諒自己。
俯首跪在眾人面前時,陳蘭霜並非感覺不到旁人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異樣眼光,也不是猜不出祝隱洲繞開自己時會是何種漠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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