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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敢真的往東宮駛去。
沈子梟抱江柍下了馬車,進到寢室裡, 江柍才發現他不知何時竟命人為她裝上珠簾。
是以孔雀綠松石穿成的珠簾, 珠子上面天然生長著金黃色石紋肌理, 煞是好看。
撥動一下, 叮噹作響,耀目精緻。
她不由抱他更緊。
他笑笑,又抱她入了淨室, 在裡面待了許久, 二人才上床歇下了。
第二日江柍比沈子梟起得要早。
她走到東暖閣, 月湧呈上一碗苦藥來,自從除夕之日收到太后的書信, 她便開始日日服用坐胎藥。
其實自從決定由她和親之後, 太后便對她保養身體之事格外上心, 她早已在日日月月的調養中養成了適合孕育之身。
然初入東宮,為鞏固寵愛,她本打算避孕三個月,因而此前一直服用避子之藥, 前不久才停了下來。
無論是避子藥還是坐胎藥,都是她自己寫的方子, 她的醫術是和四書五經一起學的, 性命攸關之事,終究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是她不知,那淺碧乃是苗疆用毒聖手的徒弟, 後又隨師出海遊歷, 見識不淺, 十二歲時來到沈子梟身邊,更是遍讀大內醫書,醫術無人能及,連在她眼皮子底下用毒,她都發現不了。
“公主。”喝完一碗藥,星垂進來了。
江柍見她手裡握著一柄兔兒燈,便問:“這是?”
星垂把兔兒燈奉上:“陛下的元宵節之禮。”
江柍眼睫似是被風扯了一下,顫了顫。
她拿起那柄兔兒燈,細細端詳。
燈兒的做工不是很細膩,猶能看出竹條相接的部分扎的有些亂,裱糊之處也顯得粗糙,可兔子還是極其可愛的。
若非滿懷歡喜製作,定然做不出這般可愛的萌物。
星垂嘆道:“昨晚送來時,公主不在家,後來又隨殿下歇息了,奴婢不敢叨擾,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兔兒燈滅了。”
江柍卻不覺得可惜:“它在我心中自是明亮的。”她笑笑,又說一句,“永遠明亮。”
說著,她又往寢室那兒覷了一眼,把兔兒燈遞給星垂:“替我放南邊窗下吧,別人問起來,就說是你給我扎的。”
星垂說:“是。”
江柍遞燈時,袖子滑了一節兒下去,露出腕上的手釧。
她這才想起自己還收了這樣的禮。
昨晚都沒好好看它。
這會子高舉手臂,藉著窗外流瀉進來的朦朦朧朧的晨光瞧,且不管它有多貴重,只看這珠子如此鮮豔飽滿,果真是極美的東西,她頓時愛不釋手。
紀敏騫和宋琅於御花園裡的滄浪池旁投壺玩,宋琅身旁的小內侍祁世從一旁的石子路走來,低聲向宋琅說道:“回稟陛下,東西昨夜已到星垂手中。”
宋琅擲了一支箭矢,恰好中了,他笑:“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祁世無聲退下。
紀敏騫望著祁世離開的方向,會意一笑:“陛下送的什麼?”
宋琅的注意力似乎全在投壺上,手拿一支鵰翎箭矢眯起眼睛瞄壺,考量著距離是否合適,隨口道:“不過是一個花燈。”
紀敏騫卻只覺心頭一蕩。
恰好煙羅又走上前來,回道:“陛下,榮妃娘娘求見,說是感念昨日您賜予的元宵之禮,想要當面謝恩。”
“啪”一聲,這次箭偏了,落於壺外。
宋琅搖頭嘆了聲:“可惜。”
他轉過身來,走到石桌前端起茶盞,邊喝邊道:“說朕忙著,有空自會去看她。”
煙羅便道“是”,也下去了。
卻在走到一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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