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應行以致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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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色的雪花飄過，但卻沒有帶來寒冷。

就如同雪一直在下著，但天空中的月亮卻一如既往的掛著。

本應穿著繁重的淡藍色公主裙的少女，此時只穿著單薄的一件長袍。

頭髮散亂的披在身上，原本應該被她戴在頭上的飾品早已被她丟棄。

赤著腳踩在岩石或是沙土上，但卻有感受不到磨損的觸感。

“您玩夠了嗎？我的陛下？”

少女的侍者在一旁說著，但從她的語氣上來看，似乎並不是怎麼在意少女給出的回答。

這一刻可以永遠持續下去。

“謝謝你。”

少女回過頭，對著自己的侍者很誠懇的說著。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侍者的臉，第一次在這條不需要終點的道路上感受到第二個生命。

切裡妮娜和博士兩人已經衝到了繭前，超越規則的牴觸已經不是切裡妮娜現在能夠中和的了。

她們的速度逐漸歸於零，但切裡妮娜推著博士的手將長刀丟出，直指特蕾西婭標出的位置。

“很抱歉。”

那少女對自己的侍者說著，看她的樣子還想更多說幾句，為自己的錯誤做出辯解。

可即使是她，在現在也明白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

她真的很抱歉，無論是對誰。

她做了很多錯事，她傷害了很多人。

她甚至在這一刻，在回頭之前，都沒有看過那位將一切都被迫交給自己的人一面。

她是最無能的主宰，最無用的帝皇，無論是對烏薩斯，還是對那些北境的生物。

她創造的東西一文不值，她的行動毫無成就。

夢想與實際過於遙遠，逃離現實的被溺愛的孩子，終究還是要面對這個世界。

切裡妮娜和博士開始後退，博士因為切裡妮娜大膽的行為失去了冷靜，滿臉驚怒的看著切裡妮娜，但切裡妮娜臉上依然能看出病態的笑容。

那把刀沒有停止推進，在領域之中就像是絲毫不受影響一樣的繼續向目標飛著。

博士不知道，切裡妮娜不知道，就連特蕾西婭都不知道的是，這把刀，原本是德麗莎準備給那些人形的武器。

它由領域的權柄凝聚成實體，透過魔王的冠冕被投放到這世界之中。

在領域之中，它相當於無，不會受到影響，也不會造成對領域的傷害。

但這並不代表，它殺不了放出領域的人。

被冠冕召喚，可以算得上魔王的武器的它，在某種程度上對靈魂有著特攻效果。

對於在它前方的那個繭中的，有著人類的人體，脆弱的靈魂的生物，能打出來的，絕對是會暴擊的真實傷害。

“原諒我。”

就像是一根針穿過一層紙一樣，刀刃在特蕾西婭畫下的x處穿過，隨後消散在領域中。

繭碎開了，繭內部的生物露了出來，她已經無限接近某個存在，烏薩斯的特徵蕩然無存，但那無瑕的黎博利胸口卻被貫穿了一個駭人的傷口。

那位侍者睜開了她蒼白的眼，似乎在因為少女說出的話而感到驚訝。

不單單是那位侍者，原本空無一人的道路上突然出現了很多很多的人。

有老人，有婦女，有孩子。

有那位少女的朋友，也有僅僅見過一面的路人。

邪魔的殺戮是仁慈的，在另一種角度上，是允許其它的物質與自己融為一體，將永遠的生命與無窮的智慧賜予對方的過程。

那是多麼令人唾棄的過程，以至於曾在北境中征戰的勇士寧可死在自己友人手上，也不願意帶著國度苟活。

他們一無所有，他們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