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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映照,棲息在湖邊的鳥影漸稀。禿鷲在雁兒頭頂盤旋,不時啄著旁側竹籃裡白骨上殘剩的生肉。
塔倫再度見到她時,她身上的幾條碎布隨風擺動,衣袍掀起處,傷痕累累。幾隻禿鷲停駐在此,只為等那最後一刻。
他頭腦“嗡嗡”作響,下馬時踉蹌一下,顫顫巍巍地奔向她,抖抖索索地解開繩索。鳥撲扇著翅膀散去。鬆了綁的雁兒仍一動不動,面色是駭人的白。
他觸到她冰涼的手,周身一個寒噤。他扯下自己外袍包裹住遍體鱗傷的她。寬厚的手掌一寸寸撫摸過她臉龐,待探至鼻息時,他心跳倏然停擺,猶如數九寒冬被當頭澆下一桶冰水,徹骨的寒意襲來。
沒有呼吸。不!不應該是這樣。她……
“阿……布多?”他清醒後得知她被縛於此,驟失理智,不管不顧地抓了馬就來。幾個時辰的疾奔讓馬累得口吐白沫,差點栽倒。
我那麼拼命來救你,我求求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天際最後一抹餘暉,將他們的影拉得很長。塵土輕揚,他顫抖地抱著阿布多,已感知不到任何溫度。
一顆淚晃晃悠悠地自昏昏暮色中掉落,打在她細頸上。雁兒神色輕動,睜眼時瞧見一個威猛的男子正埋頭哽咽。
是誰?竟肯會為自己哭上一哭。
左右不會是他。臉上哀色一閃而過。視線開始清晰,她的手指吃力地掙了掙,聲音細若遊絲:“塔倫?”
塔倫傷口未愈,又疲於奔波,兀自傷心著,只當她不行了,不曾留意她微弱的呼喚。
見他這般悲慼,她眼波亦漾起溼意。
這是她第一次見塔倫流淚。幼時她捱了打,每每忍痛噙淚上藥時,都會讓一旁的塔倫輕笑不已,而博濟格則會半嗔他沒心沒肺。
“草原巴特爾是不能流淚的。”他自詡錚錚兒郎,還時常教導她堅強。一度讓少時的阿布多認為他許是天生石人,不會哭。
然而這個石人如今落淚了,還是為了她。那佈滿血絲的眼眶裡有大顆的淚珠正“簌簌”而落。
“塔倫……”雁兒用盡餘力蹭了蹭他衣袍。塔倫抬眼,懷中的女子勉力擠出笑容。
他呆愣愣地望著她,她乾裂的唇部微動,似乎又喚了他一聲。他的名自她口中道出,恍若天籟,實在動聽。他狼狽地抹抹淚,笑意展於悲容。淌淚的古銅面容因驚喜而有些扭曲,乍看甚是滑稽。雁兒卻笑不出來。
“阿布多,你沒死……好……真好。”他語無倫次,緊緊箍著她,唯怕手一鬆,她的魂魄便被小鬼勾走。
“塔倫,你鬆開些……”塔倫將她摟得實難喘氣。
“好……”塔倫傻傻應道,手上緩了緩。他從蹀躞帶的布囊裡在她掌心倒了幾枚藥,“你先把這些吃了。我現在就帶你走,定把你治得完好如初……”
他提膝起身,穩穩抱著雁兒,抬腳便要踩上馬鐙。
“塔倫,這藥……”雁兒一眼便認出內裡有顆分明是蠱心毒的解藥。他怎會有解藥?
“你快吃了!”他不由分說地將藥統統送入她口中。
“唔。”雁兒囫圇吞了藥,在馬背上搖搖欲墜的她一雙眸子死死盯著塔倫,非得問個究竟。
“偷來的。”塔倫無法,一甩韁繩,言簡意賅。
“什麼?”雁兒震驚,捂胸輕咳半晌,塔倫撫著她脊骨分明的後背,既心疼又無奈。
此刻的她已是虛弱無匹,好容易緩過一口氣,她抓住塔倫手腕,喘道:“他不會放過你的……你單槍匹馬,如何與之對抗……你……又是何必……”
她一時體力不支,停頓半晌。別的尚且好說,她的身子耽擱不得。塔倫思忖著,執韁便走。
“塔倫……”雁兒滿腹的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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