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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碗見底,婢女收拾空碗,恭敬去了。
又是一陣咳喘,她手上攥的月白絹帕上洇了血。
“公主?”雁兒驚疑不定,握上她執帕的手。
博濟格平靜地用絹帕輕拭沾血的嘴角,硃紅的指甲劃過素白臉頰,分外奪目。
“您灌了這麼些藥,怎麼都不見好的?”雁兒憂心忡忡,眼神猶疑。她雖無憑據,但實難不疑此藥有異。
“看來得查查。”她凝眉低語。
“不用查了。”博濟格笑容譏諷,“藥裡有毒。”
“什麼?”雁兒驚跳起來,琥珀色的眸子滿是震驚。
博濟格與她對視少頃,看著她兩頰充盈,容顏俏麗,忽地笑了笑:“叄皇子對你很好罷。”
雁兒不知她為何倏地談及程靖寒,臉色露怯,未有接過她的話。
她緩緩氣,坐回榻邊:“現下有人給您下毒,我必得把此人揪出來,拿他抵命。”
她狠狠咬出最後幾個字,眼眸殺意隱現。
“是誰下毒,重要嗎?”
雁兒眼神一滯,費解地看著她。
“想殺我的人太多了。你縱使找到下毒之人,又能如何?”博濟格移開目光,看著玉色軟煙羅幔帳隨風微拂,淡然道。
雁兒咬著下唇,眼圈泛紅。博濟格見她不語,復又話道:“阿布多,我活不了了。”
她驀地抬額,見博濟格緩緩地從袖中取出一隻白瓷小瓶。
她眼疾手快地奪走小瓶,開啟香木塞,聞了聞——除了瓶塞木香,並未任何氣味。她不知此為何物,但直覺告訴她,絕非好物。
“南國皇帝快不行了。”
雁兒沒有作聲,此事她有所耳聞。
“知道這是什麼嗎?”
她搖搖頭。
博濟格俏皮地眨眨眼,湊上前來,密語道:“這是避子藥。無色、無味。”
雁兒愈發不解。
“用時便塗於小穴密道,交媾之時,藥液觸到男根肌理,長此以往,男的便會氣血兩虧,一命嗚呼。”雁兒簡直難以置信,眼中微光閃爍。
“然此藥亦會反噬用毒之人,用得越多越勤,死得也越快。眼下一瓶已空,第二瓶想來是用不上了。”
雁兒駭然,那道微光逐漸聚成肅冷陰氣。
“這是誰給的?”
“你猜?”她悽然而冷豔的笑容,如殘陽落影。
雁兒佈滿殺意的眼神漸冷,寒意竄上心頭。
主子。博濟格的緘默證實她的猜測不虛。
“公主,你一心為他,可他卻要你的命。”她的嗓音因忿然而發顫。
“我願意為他赴死。”她慨然的神情讓雁兒有一瞬的怔忡。
她從一股髮辮的末梢解下赤色珊瑚珠子,繼而拉過雁兒的手,放於她掌中。
“來日見了他,替我還給他罷。”
雁兒將珠子推回她懷中:“我不還。等來日你自己親手還給他。”
她輕聲道:“我等不到來日了。”
雁兒喉頭阻塞,強忍淚意。
“我還記得初見他挽弓射箭時的模樣,記得他初次抱我,記得枕蓆間他狂野熾熱的吻……”博濟格臉龐似被柔光覆蓋,聲音透出心間的柔軟,“不倫、悖逆。若能陪著他,又有何妨?可他是鷲,是天生的征服者。他屬於蒼穹,不為任何人停留。而我只能永遠仰望著他,感受他掠身時羽翼間的風。”
往事歷歷在目,她眼神愈發溫和。
“我們臨走那日,他在我耳邊說,博濟格,等我。我笑問他,此言當真?他深灰眼眸泛著光,鄭重點頭。他擁我入懷,我貪婪嗅著他的氣息,久久不放。我那時便想,即便是一場騙局,我願意做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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