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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內晨鼓敲過,晨曦初露,朱漆宮門緩緩而開。文武官員就此下馬,分列魚貫而入,直至宣政殿前朝堂,序班等待朝見。鐘鼓聲聲迴盪在紅牆青瓦間。
清輝灑入正殿,皇帝穿著赤黃袍衫負手從羽扇後走出。
“眾卿家有何事要奏?”他眼圈泛青,肚子微腆,眼神梭巡著。
“陛下,吏部許尚書一案,大理寺有卷宗遞呈,待陛下裁決。”說話的是右丞。
皇帝接過卷宗,信手翻著。右丞繼續道:“許尚書府小妾乃投繯自盡,仵作查驗屍體,並無虐待痕跡。臣疑心元夕焚火案是有人指使。”
“嗯?”皇帝合上卷宗,“那依卿意,許尚書是被人構陷?”
右丞持笏板作揖道:“目前種種跡象指明確有可能。”
“公慎言!”朱孟出列,斷然道:“且不論尚書府逼死姬妾屬實與否,火焚案已是人盡皆知,此事影響之壞不可估量!若說有人構陷,必得有真憑實據,否則空口白牙,便是胡編亂造!”
“臣以為許尚書之案可再議,但尚書之位不可長久空懸。”左丞開口道,“臣舉薦吏部侍中吳勉中接任尚書一職。”
“相公此言差矣。”程靖榮眼神犀利掃過,悠悠道,“尚書空缺,按次序應是侍郎升任,如何輪到侍中?”
左丞亦覷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啟奏陛下,吏部侍郎年逾花甲,時有疾,恐難當大任。”
“相公怕不是忘了,侍郎可不止一位,侍中亦是……”
“好了!”皇帝將卷宗交給內侍,“許尚書之案繼續查,至於尚書一職,且由尚書省擬了人選來。”
本已劍拔弩張的朝堂瞬息之間又變成了一面湖水。
“誰還有奏?”皇帝提了兩分音量。
“陛下,臣祈請陛下暫緩宮殿翻修一事。”
皇帝質問道:“這又是為何?”
“實在是國庫空虛,財政艱難。”戶部尚書硬著頭皮回道。
“哼——”皇帝面色不豫,“你們只會說財政緊張,年年入不敷出,每年的稅收銀兩是入了卿等的腰包嗎?”
他這番話看似隨意,實則暗指貪墨大罪。階前之人立刻長揖分辯道:“臣等萬萬不敢。”
皇帝俯視著眾人,忽然話鋒一轉:“前些日子,朕做了個夢。夢見流民失所,朕謁道觀老君祈福。然老君衣衫襤褸,怪責於朕。老君曰:吾自身難渡,又何以渡世人?”
朝臣相看一眼,揣摩他葫蘆裡是要賣哪味藥。
“一席話讓朕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皇帝喟嘆道,“朕是天子,如今宮宇殘破,亟待修葺。朕心甚憂,何以考慮天下蒼生?”
他作勢揮揮袖,似是感悲。
聽罷皇帝的話,戶部尚書頭腦脹痛。
尚書省的左右兩丞對此心知肚明。無論皇帝是何種說辭,眼下要擴建宮室,那是寡婦難為無米之炊。
“陛下,去年征戰損耗匪淺,如今應當施行休養生息之策。”左丞出面圓場。
“去年各處遭蝗災,糧食歉收,故各府州稅銀尚未押解到京。近日江南道府來報,運河淤泥沉積、河道堵塞,請求朝廷撥款疏通。”他揩揩額上的虛汗,這些日子為了從牙縫中擠點銀兩,殫精竭慮、茶飯不思,他原本豐腴的兩頰都凹陷了。
“之後藩國覲見,賞賜食宿亦是一筆支出……”
“去年?朕明明記得有撥了賑災款救濟,怎地到今年未見好轉?”皇帝拿了話柄追問道。
“陛下英明,只是……現下一時週轉不開。”
“天下安定,不若把軍餉挪來填補。”他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卻如炸雷震動殿中楹柱。
“陛下!”長久沉默的程靖寒開口了,“軍隊保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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