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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靖寒一行走了大半月。初入平陵,江南道府刺史已候於城門口,兩邊列了兵卒。
“殿下大駕,僕不甚榮欣,特此恭候。您的下榻處已經安排妥當。”刺史面色赤紅腆著笑,正中的酒糟鼻尤為顯眼。
“您一路舟車勞頓,僕今晚特給您備了接風宴。望殿下肯屈尊前來。”他喋喋不休,唯恐招待不周。
程靖寒心不在焉地隨口應和,眼睛梭巡著,發現平陵尹站在刺史身後,面色不豫。
“好,等吾安置妥貼,自會來拜會。”刺史聽出他有趕人之意,訕訕笑著,恭敬作揖離去了。
他招手喚來阿堅,與他耳語一番。
阿堅悄聲緊趕兩步,追上了平陵尹,壓低聲道:“郎君初來寶地,人生地不熟,希望府尹能不吝解惑。”
平陵尹愣了愣,頜首答應了。
午後程靖寒被引著進了平陵尹的正廳。
他環顧四周,屋內陳設寥寥,井然有序。窗明几淨,角落纖塵不染,盆景擺在架上,牆上一副字畫,盡現古樸。屋主多半是心性明達之人。
“殿下。”胡亂思索間,平陵尹從側廳走出,俯身作揖。
兩人各自坐好,下人斟了茶。
“殿下,這是碧螺春,您喝了好消暑。”
他不動聲色地瞄了眼杯中茶液,抿了一口。
雖是今春新茶,但並非一等品質,平陵尹確實清貧。
他放下茶盞,向他一拱手:“公可知吾為何前來?”
“殿下身負按察使之職,想必是為了公事。”
“公既猜出,吾也不繞彎了。戶部屢次撥款,卻一直無法完工,還請教府尹,是何緣故?”
平陵尹年逾五十,兩鬢灰白。程靖寒問完,他臉上的溝壑似是更深了。
他看了看程靖寒,猶豫著嘆口氣,試探反問:“某雖為平陵尹,諸事多由刺史決斷。敢問殿下,緣何問僕情由?”
他此話乍聽很是無禮,程靖寒卻察覺其必有隱情。
他輕笑一聲,呷了口茶,不再發問。
“您是地方官,應對當地風土人情頗為熟稔,若君不嫌受累,可否帶某去實地勘察一番?”
平陵尹微濁的眼珠裡閃過亮光。他點點頭。
“既如此,還請府尹帶路。”程靖寒雷厲風行,立時同他出門了。
平陵湖泊河流眾多。一路上小橋流水,青磚石瓦,花木蔥蘢,景緻比之長安,更多幾分風情。
幾人走至河岸,堤壩下零碎地堆著碎石磚塊。程靖寒踩上河堤,緩緩走近。
“郎君仔細。”平陵尹叮囑道。午後太陽毒辣,汗密密地沁上他額頭。
少頃,他默默走回岸上。
“吾剛細看,堤壩的斷口處很是粗劣。這般做工,秋汛一到,必然潰堤,殃及屋舍良田,累及性命。”
平陵尹眉心一跳。兩人相處時間雖短,然他察覺襄王是真心督辦堤壩一事。於是他壓下緊張的心跳,嚥了口唾沫,開啟了話匣子。
這堤壩本是劣造,為的就是毀了修,從中賺取私利。原先有個築堤能匠,因無法忍受粗製濫造,一氣之下罷手,自此這個工程便擱置。
府尹位卑言輕,胳膊擰不過大腿,愁苦不堪。
此事棘手。程靖寒劍眉深蹙。他在河畔信步踱著,聽著水浪輕打河岸,計上心頭。
漣水河兩岸流光溢彩,滿眼生輝。水上桂舫蘭棹,岸畔鶯歌絲竹。
程靖寒沿著香霧繚繞的漣水河,一踏進倚香居,頓時花合香氣直衝天靈。
“郎君,”刺史見程靖寒應邀前來,滿臉堆笑,迎了上來,“這裡廚子手藝奇絕,做的一手地道江南食餚。”
“正好讓吾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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