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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爾拿到後,口渴到即刻要乾枯的地步。
單子上印著:重度抑鬱重度焦慮精神分裂伴隨恐怖焦慮症
她認得所有字,但組合在一起又不認識了,尤其前面兩個重度她都完全放棄,然後又被中間的那個精神分裂嚇著。
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口乾到一定地步,吞嚥都無濟於事,轟隆一聲,從椅子上摔下來。
那名醫生過來拉她,並焦急喊話:“你家人來了嗎?”
溫爾搖頭,想告訴他我沒有家人,但說不出話。
她真的嚇到了,好半晌才發現自己又再次回到了椅子上,然後聽到醫生問她,要不要喝水。
溫爾點頭,實在是乾渴,接過對方遞來的礦泉水,咕咚咚喝了一大瓶,然後,乾坐在椅子上,像死刑犯聆聽最後的宣判書,靜靜無聲。
醫生說:“你別慌,先給你開藥。”
溫爾說謝謝,然後拿了單子,到樓下抓了一袋子藥,回到樓上,醫生告訴她怎麼吃,她恍惚,醫生就在盒子上記下次數與量數。
然後她茫然離開。
從醫院出來,已經下午三點。
她開車回山上。
神思恍惚,想起很多事情,然後把車停在半道上。
一邊是山澗,一邊是竹風浩蕩的山林。
漆黑窄小乾淨的柏油路,在夏日的山川間蜿蜒,她停在這長長的某一點上,顯得格外渺小。
溫爾剋制不住哭聲,只好趴進方向盤裡,大聲慟哭。
前幾年,顧黎清離開那一會兒,她奇怪過,為什麼顧黎清那種衣食無憂,夫賢子孝的成功女人會因為一個抑鬱症而走向自殺的地步?
她一直不明白,非常地不明白。
顧黎清最後走時,她將對方從林子裡背出來,對方口中的藥物就順著嘴角淌進她脖子裡,在醫院陪護的那一晚,她身上全是農藥味,以至於她後來半年,鼻尖一直是那種氣味,可見濃烈度。
顧黎清走時非常痛苦,所以為什麼走這一步?
溫爾不解。
但現在她可能會逐漸明白,因為她成了顧黎清,顧黎清最後的歸宿就是她的歸宿。
溫爾痛苦就痛苦在,她萬萬沒想到,她這些年一直努力成為林斯義,收養地震孤兒,愛護對方,像當初林斯義在大院照顧她時一樣,她盡心盡力,走林斯義走過的路,想著,她如此愛他,也和他一樣體驗做農夫的感覺。
哪怕最後鵬鵬不爭氣,成為一條會咬她的蛇,她也絕無怨言,因為她自己就是一條毒蛇,咬了農夫一口,不負責離去。
但是,她期待的場面沒有發生。
因為蛇要死了……
她要死了……
她沒成為農夫,她成要死的蛇……
千里迢迢從廈門趕回來,原來不是為了和他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氣,而是在發求救訊號,她快死了,她恐懼,她回來是傳送求救訊號的……
“林斯義……”她在車裡哭,叫喚農夫的名字,絕望了。
外人永遠不會懂她心裡的恐懼,這種病是絕症,會死去,顧黎清給她做了樣子。
“啊啊啊啊!!!”大聲哭吧,大聲崩潰吧,反正要死了……
累了……
不知叫了多久,眼前一片淚水茫茫,山路漫長看不見前方,她無法再開車,摸索著爬到副駕,從副駕裡下車,踩到柏油實地,她想讓後面停著那輛車,載自己一程。
那是一輛她無意中從後視鏡裡看到的車,不是賓利,也不是他平時開的那輛,而是一輛越野,黑色,底盤很高,顯得冰冷又尖銳。
溫爾其實希望,對方就是林斯義,但是好像沒有童話,她不是每一次回頭,他都在後面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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