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施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05章 女爵,千里陰暗再無陽光,陳施豪,藏書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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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動,那醇厚的香氣在酒與杯壁的碰撞後被激發出來,慢慢地散入微醺的晚風中。
他不由得側過了頭,一眼就看到了鄰桌有一位年輕的女性獨坐。
但卻又並不是獨——她的身後有個穿著長風衣的男性擎著盛滿紅酒的玻璃酒壺,一杯斟滿之後當即微微後退立回原處。儘管他的衣飾已經有努力過顯得不那麼特立出眾,但他戴著白手套穩託著酒壺的手、端正到絲毫不亞於舞池邊的漢斯爵士的站姿連帶著在燈火下微微閃著黃銅光澤的懷錶鏈都讓傑斯奇在剎那間意識到,那並非是什麼普通的隨從。
那樣的輝煌,幼時的他也曾短暫的享有過。
那是最高等的近身侍僕——他們從幼時開始接受談吐和儀表的訓練,只為來日跟從身份尊貴的侍主。
從他們做出抉擇的那一刻,便為此而生。
斯拉格家族決定回到鄉間祖宅的時候,尚還不是現下這般徹底的沒落,父親的身後也常常跟隨著一個這樣的侍從,沉靜,從容,悄無聲息地為侍主打點好大部分事務,卻不會在無關之人面前多留下什麼影蹤。
但是那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太久——父親最終無法再支撐僱傭近身侍僕的高昂費用,在艱難地討到最後一筆薪水之後,那位侍僕便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這大約是那些沒落的貴族們在衰亡初現時未能一同沒落的可笑虛榮。
大約是他盯得太久了,那位侍從的侍主,也就是坐在他鄰桌的少女向著他回望過來,旋即極輕極輕地笑了一聲。
那聲笑本應迅速淹沒在杯盞交疊與舞池邊角的樂曲聲中,卻不知為何直接將傑斯奇飄忽的思緒驟然拉住——他方才想起來仔細打量他的侍主。
只是女孩的臉顯而易見地陌生著。
斯拉格家雖自矜身份不屑與平民們做什麼往來,但他到底在鎮上生活了如此之久,全鎮的居民,他多多少少都能看個臉熟。可面前這女孩的面容,與任何一點可能的記憶,都無重疊之處。
想想也是,傑斯奇在心底自嘲地輕笑了一聲,位於山間的巴捷爾,也沒理由隨便揪一個人出來就能成了暴發戶。
和舞池裡找漢斯夫人盤過頭髮的女孩不同,少女的黑髮如閃光的緞面徑自垂落一般在肩脊上鋪展著,女孩子喜歡綁或綴在發上的緞帶或髮卡,在她的發上半分痕跡也無。這一點和城市裡的貴婦們也極不相同,她們往往為了強調自家的財力,將髮型做的極盡浮誇,以致為了承載她們,不得不將馬車的頂棚拆下。想到這裡,傑斯奇的心頭便微微一動,這個少女似乎也並無他初想的那麼風光而富有。
然後她確實是穿著禮服,但並非是用於舞會的最正式的那一種,更加簡單,也無那樣龐大的裙撐更方便活動。傑斯奇不由向著舞池裡的女孩們望了一眼——那些五顏六色的、乍看之下花哨扎眼的禮服裙,恐怕加起來也抵不過少女身上的這件禮服,絲織的緞面上燈光如水銀般毫無滯澀地流動,迎向光明的處所,尚能尋見繁密精緻的黑色刺繡,只是那顏色和裙面太過相似,燈輝昏暗,一時無法看出。
這或許是她來這裡之後為數不多的還能拿得出手的衣服,傑斯奇帶著些微憫意地想著,她的模樣和悄無聲息的出現方式,與當年的斯拉格家族何其相似著,傑斯奇幾乎可以斷定她是同樣至偏遠處消磨此生的沒落貴族。
她隨手放下了空的高腳杯,動作優雅嫻熟,杯底與桌面相交,卻無半點聲響傳出,身後侍從再度微微前踏一步,將紅酒傾入她的杯盞中。
她微微地偏過頭去看那位侍從,傑斯奇只能看到她的側影,以及唇形微動。
他極是輕微地一怔。
印象裡,艾琳是從不曾向服務於她的人展現過半分的好臉色。
他忽然有些坐不住,恰好這時提琴尾音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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