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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什麼,遭受過什麼洗劫,都有一場這樣的雨替他們擦拭,沖刷,舊的記憶沉積在了一望無際的深海。然後人們笑著忘記過去,滾進生活瑣碎。
因為剛下雨,蘇曼如的鞋跟上踩了不少泥巴。狹小溫柔的咖啡間套間,桌子上的咖啡已經涼了,蘇曼如的風衣掛在架子上,尚瑞文溫柔的幫她擦掉高跟鞋上的溼泥。
她不是很拘謹的坐在小凳子上,壓著一對穿著絲襪的腿。戴著戒指的那隻手撐著下巴,一雙大眼水潤卻空洞,楚楚可憐,卻是實實在在卸下了所有防備。
這個樣子只有在看到尚瑞文的時候。
蘇曼如很喜歡看歐洲的電影,爛俗的愛情。每當女主角不堅定想逃避的時候,就會有一個男人陪在他身邊,看著她的眼睛,知道把眼睛裡面的堅冰都融化。
就好像現在的尚瑞文,溫柔的擦拭著她的皮鞋,目光卻時不時停留在她的身上。就這樣,她似乎被滿足了,一步步陷進對方溫柔的陷阱裡。
“死之前我去看了父親,他對我說,小曼啊,以後閉著眼睛活下去。”
尚瑞文握著高跟把鞋子放下,沒有說話。
“可是閉著眼睛要怎麼生活呢?”蘇曼如又開始苦笑,臉上斑駁的佈滿超越同齡人的傷痛。
她知道,出於某個理由,找到某個契機,梁先生指示那個人扣動了殺害父親的扳機。然後她就眼睜睜的看著一切幻滅,自己也變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尚瑞文抬起頭,用那樣溫柔的眼睛看她。
蘇曼如把手架在他肩膀上,身體縮排她的懷裡,像一頭小鹿一樣探尋他的鼻息,尋找年少時那種灼燒的滋味。她下.賤的吻他,學著妓.女的樣子咬她喉結,最後被無情的鉗制住,死死的靠在他的懷裡。
然後她就一動不動。
連一個這樣的胸膛她都掙脫不了,又如何能夠掙脫那個梁先生?
尚瑞文其實出生於一個鄉紳世家。
姓尚,輩字叫瑞,單名一個文。父親還是希望他學著寫文章,做個老實本分的文人。後來尚瑞文考進軍校,雖然沒有學會寫文章,但是卻把筆下的文章鑲嵌進了自己骨子裡。
初次見他,便像一首激情的詩,卷著蘇曼如的心如一團亂麻。
而後相見,便有了交集,能夠說上幾句話,念上幾行詩。
後來,父親再也不讓自己去了。蘇父無聲無息,事情做的實在好,把哥哥調去了海關,自己再也沒有了去的理由。
再後來,梁高調的向上海各界宣佈,他,三十七歲的梁先生,要娶愛自己小十八歲的義兄之女為妻。
父親說了,閉著眼睛活下去。所以在那個舞會上,她穿著精緻的洋裝,如同一個公主,在眾人的祝福中含笑前行。
然後她看見了許久不見的尚先生。
尚先生看見她也很驚訝,但是除了驚訝就看不出什麼了。
蘇曼如倚在桌子上,遞到嘴邊的紅酒杯上映著尚先生的臉龐。
那個朝思暮想的、許久不見的尚先生。
尚瑞文睜大雙眼朝他走過來,步履穩重輕捷,今日他是溫柔的紳士,她是優雅的淑女。不是當日沉默寡言計程車兵和女學生,在流金礫石的歲月裡尋找懵懂的影子。
“啊……曼如啊,這位是林家煤礦的林先生,來認識一下。”梁先生溫和的看向蘇曼如,蘇曼如失了魂似得擺弄自己的手,畏畏縮縮的把手伸了過去。
尚瑞文穩當的拖住他的手,話說得很用力:“梁太太,您好,我是林淵,很高興……很高興認識您。”
蘇曼如的紅酒撒了半杯。梁抓住她的肩膀,傭人拿走了酒杯。
梁嗔怨道:“再這樣握著,我可要吃醋了。”
“失禮了!”尚瑞文把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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