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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熟,聊什麼呢?——柳亞東。
鄒靜靜也沒別的,就是喜歡他那個男人味的眉毛,他那個冷兮兮的薄眼皮兒,他那高鼻樑,他那個身量,那半天憋不出幾句話的臭德行。說白了,這麼硬淨的一帥男孩兒,活生生、熱騰騰的,樹似的舒展在她眼前,她臭不要臉,心竟真的悸動懷春。她都不好意思承認,怕把人牙笑掉,可不服氣,琢磨著,率先進他心裡的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大美女?溫良?純情可親?看啊猜啊,有點妒忌,然後蒙了,不知不覺陷入了恍惚——操,是個男的啊,柴了吧唧,沒胸沒屁股,有泉水一樣鋥耀的眼睛。
鄒靜靜盯著蘭舟抽菸的側臉,冷不提防,伸手扯了下他羊毛衣領。
蘭舟朝後閃,“嗯?”
鄒靜靜聳眉,“吻痕喏。”
此地無銀三百兩,蘭舟倏然按著脖子,眼睛睜大,紅從耳根朝上漫。
媽的真純!怨不得被當個寶。鄒靜靜故意逗他,湊過虛聲問:“他那方面好強吧?嗯?老早我們幾個就看出來了,穿褲子都遮不住,嘿嘿。”
蘭舟朝那頭橫挪,眼神亂了,泉水冒泡。
“你真的甘心啊?你一個男的,撅屁股給男人抱,你就不想碰女人?”鄒靜靜若有個信子,這會兒必然嘶嘶吐呢。美女蛇美女蛇,說得是她,辣且毒,窺探人眩惑人,又有個要命的七寸。
蘭舟吐了口氣,水面很快靜寂,他點頭說:“我甘心啊。”也不問你為什麼會知道,口吻裡竟有幸福的酸餿味。
鄒靜靜坐直,白眼朝上翻,“呔!”
——小玻璃小情種,嘔嘔嘔。
煙抽完一根又續一根,蘭舟擺手不要了,找個紙杯接了點水喝。
鄒靜靜說:“我聽人說,前幾年兩個男人搞一塊兒談戀愛,都算犯法有精神病,能抓呢。”她笑,“有意思啊,原前什麼都犯法,跳舞犯法,夜裡蹚大街犯法,跟人辦那事兒犯法,人談戀愛也犯法。媽的,就吃喝拉撒不犯法,那光吃喝拉撒算人麼還?是豬吧。”
蘭舟捏著紙杯,杯口皴皺,“會抓嗎?”
“抓呀!”故意嚇他似的,鄒靜靜瞪眼聳眉,“我又不是沒見過,華東那兒搞那種治療的多呢,什麼催吐啊電擊啊。你們是性變態是毒瘤,比我們坐檯的還髒,要淨化,掰直那是為社會做貢獻。”
蘭舟低頭,“我們是要淨化。”
“哎。”鄒靜靜笑,“你怎麼還真彎腰了?他們都是扯淡。”
“我是說,我們是要淨化,但我不覺得喜歡男的,這有什麼要被糾正的。”蘭舟說。
鄒靜靜諷他,“光你覺得有屁用,法又不是你寫。”
“那就躲著吧。”
鄒靜靜嘆,“——大千世界呀!為個愛情躲著不能享受,多不划來?我寧願不要,我要自由尊嚴跟錢。”
蘭舟微微聳肩,想解釋自己其實不是同性戀,又什麼也沒說。
鄒靜靜眯眼看他,“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因為沒被人愛過,才能說這種風涼話。”
蘭舟無辜死了,“我沒有。”
“你有也無所謂。我在乎?”鄒靜靜哼,“我羨慕你,羨慕過阿迪,曹露,麗茹姐,還羨慕夢雅,我覺得你們真他媽的幸福。有時候我又覺得,你們挺可憐的,沒追求。”
蘭舟靜立著,“你也會又幸福又可憐的。”
別人說這話,鄒靜靜要覺得是在諷刺,她要更毒更損百倍償還。蘭舟這人說就不會,就誠懇質樸得叫人覺得他在發癔症。
“老孃用不著!”鄒靜靜鏗鏘道,朝天又翻白眼,用力到眼窩內陷。
叮囑完按時抹藥,蘭舟就走了,鄒靜靜埋在被子裡沉默,沒會兒坐起來,對著窗外血紅夕陽擤鼻子,兩指一揩溼漉漉的淚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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