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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喝,焦麗茹走過來問三個人叫什麼、多大、住這個地方習不習慣,有什麼需要的不方便的,都要及時說。——三個人都不擅長應付這場面,覺得侷促,隱隱以為自己置身孤兒院,被一對兒體面的善人挑挑揀揀,而自己不曾打扮整潔,連襪子都是破洞的。
焦麗茹提來幾個硬殼紙袋,開啟是全新的滑雪襖、線帽、棉手套,還有運動襪。
“來。”焦麗茹招招手,“我問老邵你三個穿什麼碼,他嗯嗯啊啊說不出一二三,就說都高,我說多高啊,他說比他高,還都十七八肯定還長。”焦麗茹顧自笑,抖開一件藏藍的滑雪襖,“L的,好險你三個都瘦,穿大不要緊,以後還要長。”
她抻著襖子往這邊走,三個人都緊張。她角度微挪,朝向胡自強。比起蘭舟的寡言,柳亞東的善用冷漠,胡自強只會不知所措地頭臉泛紅。焦麗茹矮他一個頭,拿衣服比上他兩肩,問:“你姓胡?胡自強對吧?你最高,你穿著要不小他兩個肯定都能穿。”胡自強僵著後背,像要被擦燃,嘶嘶嘶嘶半天,嘶出個細弱的“謝謝”。柳亞東沒忍住幸災樂禍的一聲鼻息,蘭舟低頭憋著不樂。
“不謝。把鞋碼給我,下回拿新鞋來給你們。”焦麗茹眼睛笑起來有弧,顯得嬌憨,“茶樓裡面有空調,出來就一定要穿暖和,別感冒!”
邵錦泉撫了撫長壽海棠待放的花苞,擰上杯蓋,“走,新衣服穿上。”
一縣兩地民風也有差別。螺絲崗人保守,晚飯過後就鮮少出門社交;縣南相比就要開通,有過夜生活的習慣。路不遠,步行去金鼎茶樓,時到天色擦黑,人多多少少沾著頹態。除開武教,柳亞東三個很少見同齡層以外的人,幾乎對生活的本來面目失去了感知,連一點點的場景言行,都迥殊得讓自己驚異:公交拴了防滑鏈,速度飛快地嘩嘩擦行;小吃攤,男人冷天裡扎堆飲啤酒;老媼為收黃頭毛一個可樂瓶,嗄啞嗓子索要了一路;一截路上全做女裝批發,好在門庭都稀落,不至於打起來。
邵錦泉抽著煙,黑夾克敞懷,走得稍靠前,臉上會帶點笑意。他是厚實的男中音,說話前習慣比一個不誇張的手勢,以便身臨其境。他朝正氣路三岔口處劃了虛弧,說改革開放前,那兒是一個淺湖,滿種浮蓮,外側有路貫南通北,兩邊種榆樹,路直伸逢源大酒店。頓了會兒,又說酒店已經拆光了,地如今劃給了縣林業局。
煙抽完,他才和柳亞東三人並行,介紹說素水如今籍籍無名,但歷史算悠久的。說是這裡秦代置縣,歷經兩漢魏晉,到南梁改屬中州,北宋才叫起素水。又說明末清初這地界極亂,和江浙一帶的青幫相類似,也興過各色民間流氓老大,打反清復明的幌子,實則勾結官府欺壓百姓,甚至有自己的武裝。到民國又興辦會館,總之是改不掉拉幫結派的匪氣。新世紀辦茶樓浴場夜總會,說穿了是搞權錢色。
邵錦泉不同於譚壽平,他說話如用長頸細瓶倒水,平靜不擴溢,絲絲漏下,給人吐露不淨還有回甘的綿長感。
焦麗茹右拐,率先推開了扇玻璃門進去。邵錦泉說:“到了。”柳亞東三個停下抬頭看,是個金碧的門頭,龍飛鳳舞豎寫四個金字:金鼎茶樓。
金鼎茶樓當地名聲大,不單因它是文琦名下實業的搖錢樹之一,更因它是文琦經營的一大地下賭場。素水本地雖不興賭,但素水以南三市坊間卻合稱“小澳門”。所謂賭,不需要有錢,跟扎嗎啡一樣,有激素就行,有癮就行。從最傳統的搓麻、炸金花,到梭哈、九點半、百家樂等舶來的香港澳門玩兒法,大把人翻著花做一夜富貴夢,夢滋養得大小賭窟遍地開花。金鼎茶樓傳說是文琦一場豪賭裡贏來的,素水人光聽說他愛車是輛牌照四個零的悍馬H2,其人狡兔三窟,老窩在廣州,全國都有房車產,人鮮少露面,沒法問他真假。
金鼎最外是闊綽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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