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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很難說他是個老闆。其餘客人安排妥當,邵錦泉手拿一瓶瑪歌,靜立門口等他唱完,接著輕輕地鼓掌。文琦撂下話筒,一聲嘯音,他扭頭一聳眉:“喲,琳楓。”
邵錦泉關門,朝他比了個噤聲,示意別喊這個。
文琦臂一抬:“小劉小杜一直跟我,都不是外人......哎好好,不喊,還叫你錦泉。”
“邵錦泉是早都聽慣也喊慣了,你說莫琳楓,乍一聽我都不曉得在說誰。”他從皮茶几兒抽屜裡拿出兩隻乾淨的高腳杯,不知道叫小劉還是小杜的,心明眼慧地彎腰過來開軟木塞子,“再過過,我自己都不知道莫琳楓是哪個了。”
“名是什麼?代號呀。你重起一百個名字,再忘掉一百次,你都是你。”
瑪歌93年份,黑如墨,酒質厚重順滑。邵錦泉端起一隻杯子,撲鼻是黑莓的味道。“您這些年書沒少讀,一開口就這麼思辨。”
“去你的。”文琦知道他是說反話,端另一杯和他碰,走起路來微跛:“生意興隆,財運亨通。”
“承文老闆吉言。”
文琦妻兒在潮汕,自己則常駐北京廣州,投資全國遍地,基本一年見不上什麼面兒,也就貌合神離。他這人色得不甚明顯,口味又刁,不是逢個獵物定要捕獲到手的那掛。他有錢有勢,並不迷戀上床,年輕漂亮又加主動的鶯燕不少,焦麗茹都是他彼時的床畔知己之一。他從容遊曳其中,當做識人的手段,日漸習焉不察,又發覺男女其實都可以,文靜話少不纏人就好。邵錦泉前年見他,他身邊是個重本生物系的男學生,一雙麋鹿般清粹的眼睛,看他時飽含崇敬和依戀。邵錦泉吃驚,私下裡笑謔,問,怎麼辦的?這孩子家窮?砸了多少真金白銀才拿下?文琦眼畔褶皺深密,佯裝無辜。他仰在皮椅裡冤枉呼道,琳楓,你知道我的呀,我是從不拿錢買那號事的。來則來,去則去,你怎麼就不信我跟他惺惺相惜,他是真的愛我呢?邵錦泉不再問,只是半年後再見他,大學生就不在了。
以為是關係斷了,結果文琦撫著根深松綠的鋼筆神容悵惘,也不曉得是不是那個大學生的東西。他說,我司機開車去他學校接他到酒店,被他同學看見跟蹤了,拍了照片,結果論壇上傳得沸沸揚揚,他大學那個出瘋子的地方,我還沒察覺,他藥就吃過了。沒救回來。我從來沒在醫院守過人,我母親出老殯都沒有。這是場痛苦畸形的關係,邵錦泉不知是該說情深不壽,還是命數無常。
再後來要麼是有男有女更迭頻密,都溫和寡言,有一雙麋鹿般的眼睛;要麼就空撈撈的,跟他一樣像個老僧。
近半年,文琦沒有女人,也沒男人。
“我到下週回。”文琦說,“跟你去看雁湖的地。怎麼進度?”
“書面圖紙批文給到了,書記去量,按4.8一平米給土地費青苗費,墳頭按五百一座補,帶頭遷了一部分,還好些不讓量,更別說推了。開山隊也叫停的,鎮里人集結到政府信訪,裝模作樣來了一批人,下了份答覆意見檔案,意思情況不歸屬他們,人就走公不通走私,有個一耙犁開了工程隊長的瓢,人還在鐵路醫院,我才安排人給做了CT,說沒大礙還不見得,腦子裡面一塊淤血,得開顱做手術。那頭暫時停著,聽憑你說。”邵錦泉笑笑。
文琦哂:“講窮山惡水多刁民,一點不假,藍灣建起來,雁湖秀姑山可還是原前的價值?既沒那個眼界更不要提頭腦,都是瞎眼的牲畜,看不見自己的財路。”
“基本都是嫌補償不夠,少部分怕宅基推掉是數祖忘典要遭雷劈。”
“多少叫夠?”文琦搖頭,“順服他們一回要求,這些人只會更得寸進尺。”
“你意思,照原定計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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