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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兒。”柳亞東展臂,朝他一擋。
兩人在昏暗裡停頓,都悶悶地呼吸著。
蘭舟越來越察覺柳亞東看他時的眼神的豐富,裡面各式的東西,把喜怒哀樂囊括個遍了。他原本以為,只有《無間道》的陳永仁才譯得出這樣的具體而微的內容。今天這一眼,惘然無措佔了上風,蘭舟陡地心軟,才任他熱熱地摟抱上來。說到底這離不開一個怪字,兩個男的抱在一塊兒,汲取什麼呢?但就在這怪裡,蘭舟也覺得身心擱淺,漂浮水中,像他無論怎麼閃轉,終究是要逗留在這裡。柳亞東收緊手臂,聳立的鼻樑貼著他耳廓外側,磨蹭兩下,整個兒額頭藏進他脖子裡。
算今年節氣,雨水都過了,素水還是沒什麼春的鮮味。說在掏東西,蘭舟肯定不信,但他也不好意思問他,你剛藏了什麼?柳亞東在隱瞞他,單純這件事,就讓他不願意提醒似的說出口。蘭舟合攏住他肩胛,一下下地輕撫。
柳亞東的重量顯見地依傍住蘭舟,縮小了一樣,像蜷了起來。兩人相擁著退進牆拐裡,牆拐更隔絕了月色,黑上加黑,幾乎什麼都是看不見的,於是帶來種無可預測的危機感,但相對的,也充溢種無限沉淪的安全感。幾秒對視,柳亞東的嘴唇貼到蘭舟動脈處,抿了一塊,舌尖朝前一探。蘭舟打了個激靈,揮胳膊要推他,呼吸也倉促起來。柳亞東是小流氓行徑,舌頭伸出來更多,覆上去含吮,和流氓不同是他既不調笑,也不葷話滿嘴,反倒沉默得顯肅穆。樓下仍有人聲,但大門是緊鎖的。柳亞東朝前抵,和他下腹相黏,反覆念著船兒,過會兒喊小船兒,又含糊地說我喜歡你。
蘭舟頭抵著牆壁發顫,揪緊柳亞東的衣服,想他該怎麼辦。該怎麼既不失去柳亞東,又幼稚地不辱他不多的男子氣概。
蘭舟那脈自始至終是現代化計劃的邊緣一帶,無知赤貧多得成了特色。一貫漢夷相對,不知道漢人怎麼想,總之他們是被群山囿出了怒意,而要跳脫親族,以危險和疼痛的方式與血液裡的悸跳逐耍。渴望異鄉都市,不能不說是全球化的熱能輻射之結果,甚至照耀進了西南深皺。而男性認同,陽剛之氣,這幾乎就是蘭舟先天的弱項,他不狠不匪,不曾想翻山越嶺,征戰奔走,甚至不膚色黝黑,這竟都成了種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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