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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夢!我才不當你弟弟!我想當你的......他一點積蓄存不住,總買裙子化妝品,買來鎖進抽屜,不看,不想。有回耐不住,趁沒人進廁所,對著鏡子抹了口紅,用力一抿。那勻淨的鮮紅色襯出他難言的陰鬱、削薄,不能說好看。他用掌抵著鏡子,湊近呵汽,額際貼上去,眼淚滴答。他缺了的一個口,像被枚軟木塞堵上。
我想當女人,當你的女人,就這麼簡單,他才明白。
那晚真叫個豪車雲集,花籃擺了不少,紅毯都掏出來鋪上了。酒妹妹們沒任務,濃妝豔抹穿紅戴綠,一個扒一個,躲鐵樹後頭偷看。打頭是輛漆黑的悍馬,將一停,幾個經理堆笑著圍上去,後頭跟一溜門童應侍。車門拉開,下來的男人年紀不清,隨性的夾克,頭髮長到鎖骨,神似鮑家街43號裡的汪峰。也不算好看,有點兒微跛,但面容剛毅。有個就說,橫不能這瘸子就是那個什麼文琦吧?吳阿迪正換季發燒,想回去休息,揪一下她辮子,噓聲道,少瞎說,小心你飯碗。扭頭想走。被揪的那個悻笑,閉嘴沒一會兒,又指著後一個:後頭那個就文多了,我說他才是像老闆吧?吳阿迪無意扭頭一瞥,既見邵錦泉,更見厲思敏。
他瘦了,本來也不胖。沒大變,照舊高高的個子,碳黑的眉毛。他在嘈雜的人群外緣,衣領拉高緊鎖著脖子。他沒什麼表情,像不知所謂,同樣也不知所終。
吳阿迪倒不至於像雷劈,他還真沒被劈過,說不上那是什麼滋味。但五臟確切在疼,尤其是心,類似於揪弄,好似從麵糰上掐下個劑子,隔一個紅毯寬,他心就那麼成了一粒粒,兩掌一攢,又糅合成個不成形狀的東西。外頭飄雪,罕見地冷,吳阿迪眼睛卻燒得發紅,幾近掉下淚來。
吳阿迪折回租屋飛快洗了頭、手臉,擤淨清水鼻涕,用力搓了搓兩頰。他翻箱倒櫃找不見一件體面的衣服,淨是些花花綠綠的裙子。他不敢穿。他奔去隔壁屋,朝上鋪喊了一嗓,就捲走他的棉襖牛仔褲,逃回屋換上,明顯是大了。他對鏡自窺,撥了撥頭簾兒,傻樂了一下,想,還他媽算是個人樣子,不醜,也沒老。他又有點兒臊,想著見了他,我怎麼說呢?女人一樣埋怨他不辭而別,了無音訊,救了我又不要我。還是抓緊時機剖白給他聽,不放過他,說我愛你?想你?
你好不好?
他這個燒一下就到沸點了,他頭重腳輕,腳踩浮雲,一層層找上去。到三層,金碧的走廊反著他懵然失神的臉。他往前闖,挨個尋,經理展臂攔著,問他幹嘛、找誰、這會兒不能進,大人物在談大事情。吳阿迪管他個屁!他怕死了,他怕他換個衣服的功夫,厲思敏就又憑空蒸發,找不見了。
他繞過經理往前,被揪住他後頸皮子往回扯。經理怒謗:你他媽個逼的賣酒的腦子搞清楚!別他媽好好跟你說說不聽啊!朝對講喊一嗓,幾個保安就來了,抽電棍,扯衣服,罵罵咧咧,人被掐著按到。他邊揮舞四肢企圖掙脫,邊朝前攀爬,神經病似的喏:“......厲思敏!”被這麼按倒在地,特別狼狽,吳阿迪祈盼又害怕,他不希望隔這麼久,他見的是如此不體面的自己。好歹,要堂堂正正地站著吧。他暈乎乎地要起身,被誤作反抗,又被誰蹬了脊樑,朝前撲跌,猛跪下去。至此臉貼地板,手腕反擰,再無尊嚴可言。
那腳站出包廂,邁進到眼前,吳阿迪也只敢瞥一下,就緊緊閉上了眼,裝作陷落進一樁團圓的夢裡。
久別重逢,厲思敏沒什麼過多的喜悅,環顧屋子一圈,倒有不少顧慮似的,顧自喋喋不休。依次:你這裡沒退燒藥?我等下去買,我記得門口有個小藥店。
一樓總歸潮氣要大,你怎麼不換到二樓呢?關節不護好老了就受罪。
在這裡有朋友麼?為人都怎麼樣?沒有受欺負吧?
再不唱黃梅戲了?不唱也好。唱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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