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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弓腰伸手,伏低誠懇的樣子:“文強哥。”
“舊、強。”抑揚頓挫,詭滑世故,眼神白得叫人不爽。付文強捏住塗文遞來的手,上下襬擺,很不在意,又是幾乎是要捏碎他手骨的力道,“你很有能力的,邵老弟手下頭一號。”
“那倒沒有,文強哥。”
“我當初那二十臺老虎機,不都是你小子帶人砸稀巴爛的。”
侯愛森站去對側,挨柳亞東,胳膊碰他:“嗯?”
柳亞東似乎被拉扯一把,從怔愣中抽身,鼻息下滑,胸膛鼓起一下,回頭蹙了下眉心:“啊。”
侯愛森不想也不能多說,一個“鎮靜”的嘴型。邵錦泉沒出一聲低頭抿著酒。
塗文點頭不否認。
付文強撒掉他手,朝前一彈,丟開似的:“我想講情分,你泉哥不肯,清賬他倒願意。我醜話說前頭,你有什麼不該回頭怪我,怪你大哥人無情,你還以為他多善。”他輕飄飄地挑唆。
塗文笑縮回手捋黃毛,嘴咧得不以為然:“我是頭驢,愚忠得很,素水混子裡傳這麼些年,哪個還不知道我什麼德行呢?沒我泉哥我當年是不能活,他與我叫再造,我拿他當菩薩。菩薩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菩薩心裡要裝眾生,我裝不下,您別多怪罪了。清也就清了,你和泉哥日後能井水不犯河水,也不叫我今天白傷一場。”一席拽文的場面話,挺利索漂亮,倒不像塗文能說的。
付文強聽得不耐。或是他不甘、鄙夷——哎,世上真有你這頭二百五?不是錢到位,你願給他賣命?真是濫情!他邵錦泉究竟有什麼刷子?付文強手掌往下按按:“排場不要跟我擺了,清就清。”
他撂下二郎腿,踢到茶几肚,吧嗒掉下來一隻槍。他很寶貝地彎腰去撈,撇嘴哄孩子似的絮叨,哦喲我的寶貝兒,別摔壞了了喲。周圍人倒酒喝,在低聲笑。付文強捧著槍吹吹灰,瞥向邵錦泉。
後來,柳亞東才真正搞明白邵錦泉提的“清賬”是個什麼意思。他回想起在武校,自己被老廣叫到隊伍前配合他展示腳法,一拳一腳全落到肉上,那種篤實疼痛,以至到麻木飄忽的感覺。塗文和他那會兒一樣,神色坦坦蕩蕩,脫掉外套,半跪到茶几前垂下頭。付文強身邊有人站起,很規矩地過去,很規矩地掏鐵管、拿小刀,很規矩地站一旁,秉公辦事等號令。付文強看向邵錦泉:“那就先算那二十臺老虎機。”他先佔據制高地,這很投機取巧,也很不要老臉。
邵錦泉微微動了動眉頭,說:“這之前,你手下先砸掉我一間桌球室。”
付文強做片刻恍然的樣子,用手指在茶几兒上劃了小圈:“那個再說,有你一筆筆算的時候,我這會兒單講這一樁。”手一指塗文:“二十臺,你可承認?”
侯愛森吸滿一口氣,塗文抬頭瞥邵錦泉,急迫的樣子,好像是在祈求他首肯。
邵錦泉很快地笑笑,像嘆息:“認了。”
付文強眉頭誇張地高挑,神色快意。他朝前勾指頭。
“呃咳!”
一鐵棍掄得塗文撲跌向前,渾身顫抖,額際的血線蜿蜿蜒蜒下來,洇開在織法繁複的地毯上。
邵錦泉是殺手出身,他老子莫文昌是逮捕槍斃的通緝犯,他要真的溫文和善,能降服誰?文琦能任用他?脫掉他高雅斯文的皮夾克,他底裡,還是殘酷無情的角色。
高小森母親剛不治的時候,黑子都真真假假地勸他:你總算沒拖累啦,喪著臉幹嘛?頭七過掉摘了孝你自由身一個咯,咱們以後賺到的錢,夠北京上海玩兒個遍!高小森眼皮浮腫,臉又哀又木,聽他們在耳邊嘎啦啦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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