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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震燁往裡走了兩步,怎麼回事?他一出門, 家裡就來女人了?
走到門邊, 就見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作婦人裝扮,一身舊式褂裙, 腕間翡翠珠玉,看得出出身富貴,只是一身素白,鬢邊戴了一朵白花。
“白七爺。”婦人眼角微紅,但神情平和,“請你替我女兒做送葬的紙馬。”
一邊說一邊拿出女兒的生辰八字,掏出手帕,手帕裡包著五根金條。
白準先看一眼八字,又看一眼婦人,並沒收錢:“她陽壽未盡,去了陰司也要等夠日子才能投胎,這錢不如留給她供飯。”
小孩子算是夭折 ,一般是不大辦的,找一付小棺材送走就罷了,若是父母一直都在,還能燒點香火供點飯食,要是父母忘了他們,那就成了無祀的孤魂野鬼,是鬼中最可憐的那一類。
婦人聽見自己女兒陽壽未盡,她咬住唇角嚥下淚意:“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斷了她這碗飯的。”
白準看了她一會兒,見她眼中光芒從黯淡到灼然,頷首應下:“留下吧。”
婦人斂袂行禮,轉身就走,來時脊背彎曲,走時挺直了脊樑,目中恨火璨然。
白準看出來了,霍震燁也看出來了,等那婦人走出小樓,他問:“咱們還管這種事?”
五根金條,到哪個名山古剎辦法事都夠了。
“合我的意,我就管。”白准將小女孩的生辰八字壓在香爐下,今晚就替這女孩化怨氣,送亡魂。
他這裡只能渡魂,不能渡人
有時愛讓人自苦,恨反而能讓人活得長久。
白準用綢帕擦擦手:“你的那位陶小姐找你什麼事?”
“什麼就我的陶小姐,我跟她今天也就是第二次見面。”霍震燁下意識解釋,說完他先是一頓,跟著挑眉笑了,“你吃醋啊?”
白準眉頭一擰,霍震燁趕緊往後退兩步,白準這個表情,是又想把他扔出去了。
霍七少是很能屈能伸的,他立即服軟:“我買了琥珀核桃,給你泡壺茶?今天總該教我做紙紮了吧,我已經會劈竹絲了。”
“會了?我的手藝就這麼容易學?”白準接過紙袋,含了個琥珀核桃。
外面那層糖衣是用蜂蜜裹的,裹完晾乾,又甜又香脆,白準上回在長三堂子多吃了兩個,霍震燁就記住了。
“我第一年學藝的時候,家外面一片竹子來不及生筍就全劈乾淨了。”他怕師父不要他,所以格外認真,劈得手上全是泡。
霍震燁推師父到天井裡曬太陽,給師父泡了壺茶,他就坐在白準身邊的小凳子上,劈竹子,抽絲、打磨,磨成長短合適的竹條。
“那會兒你幾歲?”
“六七歲吧。”白準又嚼個核桃,太陽曬在身上,他微眯著眼。
“我不記得我小時候的事了。”霍震燁悶頭劈竹子,一刀下去,竹子發出清越的聲響。
白準眉心一動,嘴上還是那懶洋洋的調子:“哦?”
霍震燁毫不避諱:“我親生的媽是外宅,還是那種,不怎麼光明正大的外宅。”
霍老爺除了自己享用之外,還會拿她待客。她有了身孕,肚裡的孩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大人物的。
霍老爺本來不想留這個孩子,他家裡又不缺孩子。
可霍震燁命硬的很,兩付墮胎藥硬是沒把他打下來,生下來就扔在一邊不管,是家裡的傭人老媽子把他帶大的。
“大概是我五六歲的時候,我親媽沒了。”霍震燁劈下一根竹絲,對著陽光照了照,薄厚均勻。
那時霍老爺正四處奔忙跑官,大清政權還在,但眼看就要完蛋,霍老爺見風使舵,不當大清的官,當大總統的官。
鐵打的霍家,流水的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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