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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謝處耘,他橫一張臉在椅子上坐著,果然脖子、下巴處都有明顯的淤青同傷痕。
沈念禾本來是要把藥瓶給鄭氏,此時見對方不在,反倒剩一個謝處耘,知道多半最後還是那鄭氏幫著去買藥了。
她想了想,索性當做沒這回事,手裡捏緊那瓶子,輕聲道:“昨日裴三哥說這一處有一架書,要是我得空的話,可以過來借兩本。”一面說著,一面徑直去那書架上找書。
因謝處耘在房中,她也不好細細翻閱,把那兩本《大楚刑律統類》、《大魏建隆重詳定刑統》取下,又看書名下了一本治水屯田的,正要回頭告辭,就聽得後邊有人冷冷地道:“你都聽到了吧。”
這話與其說是發問,不如說是一句陳述。
沈念禾不置可否,走到桌旁,左手託書,右手將那一直握著的小瓶子放在桌上,道:“這跌打藥效力不錯,謝家兄長不妨試一試。”
謝處耘臉更黑了。
他冷聲道:“你不要以為掏個一星半點的好處,我就會多給臉面,三哥同嬸嬸心善,見你是個弱女子,都不捨得把話與你說清楚,我卻素來是個惡人——裴家雖然落魄了,三哥這樣的相貌品行,也絕不是你能妄想的!”
沈念禾十一喪父,十三喪母,同弟弟兩個要看護偌大生意產業,什麼事情沒有遇到過,像謝處耘這個程度的斥責,連羞辱都稱不上,另也知道這人同裴家關係極密,乃是出於對親近人的關心,是以並不以為忤。
她點頭道:“謝家兄長且放心,我並無高攀之意,只是家中有事暫居於此,不想給嬸嬸同裴三哥招來這許多麻煩,雖也知道十分不妥,然則事出有因,其中緣故,過一陣子便能知曉,不會汙了三哥名聲——只能將來再圖報了。”
她不亢不卑,就這般坦蕩蕩地乾脆解釋,把自己撇了個乾淨,倒叫謝處耘被噎得有些悻悻然起來。
半晌,他才回道:“最好是這樣。”
語畢,一臉不得勁地伸出手去,把她放在桌上的藥瓶收了。
第7章 一夢三百年
沈念禾捧著書回了房,沒坐多久,鄭氏便回來了,特送了粥水進來,看她吃完,端走前還不忘囑咐道:“你好好休息,若有事情,叫一聲就是。”
此時日出天光,正合看書。
沈念禾先去翻那本《大楚刑律統類》。
楚承晉制,多數法條法令不過改頭換面而已,學士院定稿前她就細細研讀過,最後還是在沈家書坊印刷的,可謂熟得不行,此時重看一回,果然並無什麼變動,分明就是從前自己看過的那一版。
再去翻那《大魏建隆重詳定刑統》,也是一脈相承,只在少許條例上稍作改動,其法理核心同樣毫無變化。
兩冊書都抄得很仔細,連錯字都無一個,字型大小均勻,排列整齊。
沈念禾翻到最後,正要去取另一本屯田治水事考,忽然發現尾頁處夾了兩頁紙,開啟一看,卻是一篇文章。
紙上字型同書冊上的如出一轍,只是多了幾分生硬,少了些圓滑,應當也是出自裴繼安之手,乃是臧否前朝,也就是大楚朝覆滅原因的。
全文攏共數百言,緊緊圍繞“法”一字,敘說大楚李氏立朝前期,百姓畏法,官吏明法,可到了二百餘年後,刑律未變而官吏顢頇,衙堂如同一灘渾水,舍銀錢便能脫罪。
此時百姓不畏法,官員不敬法,縱然綱法依舊嚴密,卻有法形同無法,自然天下大亂。
由此得出結論,法雖綱領,最要緊還要人來治。
這文章雖是老調重彈,然而用辭簡凝,結構得當,讀來有的放矢,寫得確實不錯,看得出作者才氣逼人。
可沈念禾卻無心細品。
文中說大楚立國兩百多年,終歸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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