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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走,如何?”
孟知語還未曾回答,便從蓋頭的間隙裡瞥見他的鞋子,已經站在她的跟前。他俯身壓下來,蓋頭貼在她臉上,她微微側頭,流蘇落在她嘴角鼻尖,帶了些輕微的癢。
江恆的氣息噴在她耳側,“夫人明明有經驗,為何卻如此笨拙不堪?”
孟知語別過頭去,同他隔著蓋頭交流,“妾不知侯爺在說什麼?”
江恆抓住她下巴,微微勾過來,聲音很輕很細,“我很期待夫人能贏。”
北風一陣陣刮過來,紅燈籠被吹得穩不住自我,房間裡的蠟燭被吹滅,雪又從江安侯府下到禁庭。
·
孟知語是被阿幸叫起來的,阿幸是她的陪嫁丫鬟。她有些疲憊地撐起身,阿倖進來替她梳洗,另有丫鬟來收拾昨夜的殘局。
丫鬟是江安侯府的,對這位女主人卻並沒有什麼好臉色,她們帶了些微微的高傲,闖進來又退出去。
阿幸對她們的嘴臉十分不滿,她打抱不平:“瞧她們那樣子,姑娘就是脾氣太好了。”
孟知語搖搖頭,從首飾盒中拿出一支木蘭簪子遞給她,“彆氣了,梳妝吧。”
她們高傲,因為她是溫慈公主。她脾氣太好,也因為她是溫慈公主。
溫慈公主沒有鬧脾氣的資本,甚至也沒有教訓她們的資本。
所謂溫慈,是為溫和仁慈,這不是對她的期許,不過是對賜名之人的彰顯。
她不過是個俘虜,是恥辱,她清楚自己的身份。
江安侯府的丫鬟們,有她們高傲的資本。她這個倒黴催的公主嫁過來的第二日,江安侯便從青樓帶回來兩名女子。從未見過誰家正妻嫁過來第一日,便被如此羞辱。
可見,江恆是真的不給她臉面。
既然江安侯不給她臉面,丫鬟們自然追隨著江恆的腳步,也不必給她臉面。
臉面不臉面的,於她而言,也不是必要的東西。不過阿幸十分生氣,好似她才是被羞辱的那個妻子。
阿幸對她的事不關己很煩惱,“姑娘,你可長點心吧。”
孟知語舉起手中的點心,遞給她:“喏,點心。”
阿幸:“……”
成婚第二日,江恆沒來,從青樓帶了兩個□□回來。
成婚第三日,江恆仍舊沒來,又寵幸了一個小丫鬟。
成親第四日,江恆還是沒來,直接抬了一個妾室進門。
阿幸生氣得差點摔了房裡的屏風,作為當事人,孟知語沒什麼感想,她覺得侯府的點心確實挺好吃的。
不過短短一個月,她已經淪為了京中的笑柄。連天橋底下的乞丐都知道,江安侯夫人,溫慈公主,是多麼的可憐。
孟知語並不這麼覺得,她沒什麼好可憐的,反正江恆好吃好喝養著她,她昨日才剛逛了一條街的鋪子。
此事實在聞所未聞,以至於熱度經久不息,甚至傳進了那座圍牆圍著的宮殿。
陳祝山坐在富麗堂皇的龍椅上,聽完了朝臣的彈劾。他看向江恆,江恆慵慵懶懶反駁:“這是我的家事,不勞御史公費心了。”
陳祝山沒說什麼,他不能說什麼。如他所言,這是他的家事。
何況溫慈公主,姓孟,而不姓陳。如今更是江孟氏。
於是話題便被這麼帶過去。
陳祝山靜坐在殿中,冬日寂寥,外頭沒什麼聲音。他閉著眼靠在椅子上,“長松,朕想出宮。”
長松握著劍,站在那兒。他是陳祝山最好的暗衛,最出色的手下,亦是最忠誠的。
長松道:“臣自當護衛陛下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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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門的時候,天氣不算太好,北風夾雜著細微的雪,打向臉頰。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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