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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任清芯突然間的一些情話,令柳明志有些猝不及防。

他目光怔怔的看著眼前唇角滑落著酒水,雙眸眼眶微微有些發紅的任清芯,嘴唇嚅喏個不停。

明明想要對眼前的這個丫頭說些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有些話語明明已經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是啊。

柳明志也許對得起天下人了,卻唯獨對不起她任清芯。

丫頭她說的沒錯,就連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丫頭,是為兄我對不……”

僅僅聽到柳明志前面的話語,任清芯似乎就已經知道柳大少接下來的話語是什麼了。

當柳大少的話語說了一半之時,她便直接開口打斷了下來。

“大果果。”

“嗯?”

“所謂的對不起的話,你就不用再說了。

這樣的言辭,你已經跟妹兒我說很多次了。

大果果你沒有說夠,可是我已經聽煩了。

你比誰都清楚,妹兒我想要的不是對不起。”

柳明志聽到任清芯那直擊自己心靈的話語,目光極其愧疚的低下了頭。

雙手似是無處安放的揉搓了一會兒,習慣性的朝著腰間的旱菸袋摸去。

任清芯一雙靈動清澈美眸,只是靜靜地看著柳大少從腰間抽出了旱菸袋,嫻熟的裝著菸絲的動作。

這一次,她並未開口再說什麼大果果,這東西對身體不好,你少抽一點撒的勸戒之言。

任清芯靜靜地看著柳大少用火摺子點燃了菸絲,隨後舉起手中的酒囊徑直朝著紅潤的櫻唇送去。

檀口微啟,露出幾顆碎玉般的銀牙,任清芯櫻唇噙著囊口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手裡的陳年佳釀。

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

盡在酒裡。

“唉,丫頭,你這又是何苦呢?”

“這句話,自從咱們兩個在北疆潁州城外第一次相識那天起,再到數年以後的今日,大果果你已經跟我說了幾十遍了。

妹兒我跟著你從北疆第一次回到京城之時,大果果你跟我說了。

然後,我跟著再從京城輾轉回到北疆,大果果你也跟我說了。

大果果你舉兵造反,自立稱帝以後,妹兒跟著大果果你和韻姐姐她們姐妹重回京城以後,大果果你也跟妹兒說了。

後來,當你勸我去東海見那個人之時,你也跟我說了。

再後來,當妹兒我從東海歸來之時,在蓬來酒樓外的卦攤之上與大果果你重逢了之後,你也跟我說了。

我在大果果你家中住著的那段日子裡,在此期間,在某些時候,你更是一次接著一次的跟我說了這句話。

大果果你最後一次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在去年的五月初三那天,你送我離開京城,回來蜀地的那一次。

你這又是何苦呢?

你這又是何苦呢?

你這又是何苦呢?

妹兒我本以為,這一句令人聽了以後,會感覺到內心刺痛,心神彷徨,心靈顫慄的話語。

我這輩子直至到我終老的那一天,都不會再聽到了。

可是,命運真的是一個捉弄人的玩意呀!

時隔一年五個月,又一十八天的歲月。

大果果,你又對我說了這一句話了。

丫頭,你這又是何苦呢?

丫頭,你這又是何苦呢?”

任清芯瞥了一眼神色闇然,端著煙桿靜靜地吞雲吐霧的柳明志,用力的眨巴了幾下發紅的雙眸,舉起酒囊再次暢飲了幾口酒水。

“這個何苦?是真的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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