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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的是，這內容竟然是印刷而成。而且細看這光滑厚實的紙張和精美的裝訂，也絕不像是能在京城附近的軍營裡能完成的工作。
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海漢是將協議內容送去後方，完成排版印刷裝訂，然後再以極快的速度送來這裡。
他在心裡盤算了一下，離雙方達成協議，約定簽署協議的時間地點，也才過去三天而已，海漢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這些事情辦妥，可見其後勤保障的能力之強。
這簿子的內容，當然已經由內閣大學士和王承恩提前看過，不會有什麼臨時新增改動的問題。崇禎推測海漢之所以用印刷，除了賣弄後勤實力，大概也是為了杜絕有人篡改內容的可能性。
崇禎沒發問，陳一鑫倒是主動介紹起來：“上次跟貴國籤停戰協議，是現場謄抄的文字，看起來也不夠莊重，所以這次我們提前作了準備，還特地從山東搬了一間印坊到天津。”
“畢竟這是要流傳後世的重要檔案，必須得做得精細一些才像樣。閣下覺得怎麼樣？”
崇禎聽得氣不打一處來，海漢要將這東西流傳後世，顯然是要藉此來證明自己取代大明的合法性。
崇禎沒有作聲，強忍怒氣看完了協議內容，然後提筆在最後一頁的落款處簽上大名。隨後王承恩遞上玉璽，在協議上蓋章落印。
雙方簽好之後，便有海漢一方的侍從上前替二人交換文字，在對方的簽名旁邊再簽下自己的名字。
停戰協議一式兩份，兩國各自保留一份。雙方都簽完之後，這個儀式也算是宣告結束了。
陳一鑫站起身道：“既然字已經簽了，那就希望貴國能夠儘快履行停戰協議的內容，不要再給得來不易的和平製造問題。”
“等一下。”崇禎站起身叫停了正待轉身離去的陳一鑫：“閣下還沒回答朕先前所提的問題。”
“你是說簽署這份停戰協議的意義所在？”陳一鑫笑道：“一口吃不成胖子，我們要接管天下，也得一步一步來，等這口吞進肚子裡了，再吃下一口。”
陳一鑫這絲毫不加掩飾的說明，差點把崇禎氣暈過去。
他嘴唇顫抖正待反擊幾句，沒想到陳一鑫還有補刀：“閣下好好保養身體，別太早退位，應該還能出席下一次的簽字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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