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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德桑蒂斯這樣的人開口招供並不容易,不過摩根在軍中多年,當然不乏審問戰俘的經驗。他深知若要對方老實配合,首先得摧毀對方的信念,心理防線便會隨之崩塌。
德桑蒂斯此時的精神支柱便是他作為一名軍人的榮譽感,而摩根要做的,就是讓德桑蒂斯意識到他所謂的榮譽感在絕對力量面前的渺小無力。
任何的掙扎抵抗,在海漢強大的武力面前,不過只是螳臂當車之舉罷了。
他招不招供,配不配合,並不會影響雙方的實力對比,也無法阻止海漢在美洲地區的繼續擴張。
最重要的是,即便他死扛到底,不與海漢配合,最後以身殉國,大概也還是沒法成為一名英雄。
“你的艦隊已經被一網打盡,有關這場戰鬥的所有訊息,都只會透過我們控制的渠道傳回南方。”
“所有的西班牙人都會知道,聖迭戈灣這場慘烈的戰敗都是因為你,德桑蒂斯先生,畏戰不前、指揮不力,為此白白葬送了一整支武裝艦隊。”
“而你為了保住性命,竟然在關鍵時刻選擇了投降,出賣了尚在戰鬥的同胞。你的家人將會遭受唾罵,而且今後會一直揹負這份屈辱活下去。”
德桑蒂斯怒道:“這不是事實!全是無恥的誣陷!”
摩根對他的憤怒視若無睹,慢慢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肩膀道:“如你剛才所說,某些人的行為是叛國者,是西班牙的恥辱,但誰會成為替罪羊,那隻能由我們說了算。”
“你如果好好配合,那麼你就是為了西班牙死戰到底的英雄,甚至還可以憑藉一己之力,從海漢軍的囚禁中逃脫,回到你的家人身邊。”
“如果不肯配合,那我們只能設法把一些‘事實’公諸於眾,讓你的名字被載入叛國者的名單,讓你的國王把憤怒全都發洩到你的家人身上。”
德桑蒂斯的臉色先是漲紅,然後又變得鐵青,最後變得煞白。他知道摩根所說的這些狀況的確有可能發生,他也知道自己無力去改變摩根準備要做的事情。
摩根見對方態度有所軟化,當即便也開始進一步的遊說:“你看,事情走到這一步,並不是我們雙方所期望的結果。相信我,我們完全可以用更體面的合作方式來改變當前的局面。”
摩根說罷,從德桑蒂斯面前的火盆裡抽出一支燒得通紅的烙鐵,輕輕拂過地上的水漬,頓時冒出滋滋青煙。
“出於對閣下的尊重,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把閣下當作牲畜來對待。這些苦頭,實在沒必要嘗試一遍。”
摩根將烙鐵從德桑蒂斯面前劃過,那炙熱的空氣,頓時讓他的鬚髮都捲曲了。這用來給牲口戰馬烙記號的玩意兒要是沾到身上,威力可想而知。
德桑蒂斯如果還是不肯服軟,那就只能透過刑訊手段來讓他開口了。
這時候不需要再翻譯,德桑蒂斯看到摩根的動作,也能大致猜到他接下來要幹嘛,頓時面如死灰,再無對抗之心。
足足兩個小時之後,摩根才走出關押德桑蒂斯的帳篷,狠狠地伸了一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身體。
跟在他身後的王安邦不失時機地誇道:“師父,你可真是厲害,這樣三言兩句,就把那個西班牙將軍給降服了!”
摩根不以為意道:“不管我用什麼法子,最終肯定都是會招的,只是審訊過程費的是口舌還是體力的區別了。”
王安邦道:“若換作是我來審,恐怕從一開始就只能上刑具了!今後再有這種機會,師父你可得多帶帶我。”
摩根道:“要說審訊的技巧,你父親也是行家裡手,只是這幾年他忙於政務,大概也沒什麼時間用來審問犯人了。下次你回金山港的時候,記得也向你父親討教幾招。”
德桑蒂斯雖然一度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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