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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怎麼打都確定下來了。甚至,他還把高務實的婚事都和雲南戰事掛上了鉤。

這種情況下說朱翊鈞忘記了事情的重點,實在太不科學了……

但問題在於,這東西既然不是急事,那麼朱翊鈞匆匆派人追著自己來告知一番,其意義又何在呢?

高務實不由得沉吟起來。而那位少監也不催促,老老實實等高務實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高務實才理清頭緒,原來朱翊鈞在硃批中“不提正事”的原因,居然可能是他發現這件事涉及到了黨爭的問題。

劉世曾的這道奏疏,其實是在指責前任放縱緬甸過甚,然後才導致今日莽應龍、莽應裡父子妄尊自大,甚至膽敢大舉犯邊。

但追究前任這種事,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追究的,因為雲南方面的放縱態度也不是一年兩年,至少要追溯到嘉靖中期。

當時的雲南總兵黔國公沐朝弼曾經上疏報告朝廷,指出莽應龍勢力對大明的危險程度已經很高,希望朝廷出兵干涉——言下之意,就類似於要打一場後來丘吉爾提出的“預防性戰爭”。

然而當時朝廷嚴詞拒絕了,並且以兵部的名義訓誡雲南當地撫鎮官,說:“荒服之外,治以不治……已畏威遠遁,傳諭諸蠻,不許交通結納。”

既然這事遠在“皇爺爺”時期就已經是這樣了,那麼朱翊鈞現在所謂的翻舊賬,肯定也翻不了多遠,頂多追究前任巡撫的責任,否則牽連就太廣,影響也太壞了。

而問題就出在前任巡撫上,前任巡撫是誰?饒仁侃。

饒仁侃撫滇,在這個事情上有什麼大問題沒有?其實倒也沒有,畢竟他的前任、前前任乃至更遠的前任們,一個個都是這麼幹的。

但饒仁侃有另外一個“歷史遺留問題”,那就是當年高拱、張居正主張俺答封貢的時候,身為御史的饒仁侃、葉夢熊等人,是其中反對得最激烈的。

高拱當政的那個時期就不必多說了,除了勳貴之外,文武官員但凡是反對俺答封貢的人,都沒有什麼好果子吃,饒仁侃這個反對封貢的主力當然不可能例外,於是被貶外任饒州府推官。

但他應該感謝高拱用人的態度和張居正不同。

張居正的風格是,我覺得你做得不好,就貶你貶到這輩子都沒法再回來,如果你還惡了我的話,那更是連命都別想保住(譬如劉臺等),非要弄死了你,我才開心。

而高拱就顯得“大大咧咧”多了,這件事你惡了高拱,他貶你的官,降調外任。但你如果外任的時候做得好,考評上佳,那也不必擔心,因為你照樣能升回來,高拱不會因為記恨你而插手干預。

高拱這種性格的人其實很常見,就是那種有脾氣當時就發了,事後你怕他記仇,但其實他說不定早就忘了你這個人的那種直腸子。

於是乎,饒仁侃老兄幹了一屆小推官之後,由於考評優異,居然在高拱依舊兼任吏部尚書的時期,又再次上調回京,出任刑部主事。接下去,他的仕途也是一帆風順,歷任山西巡按、大理寺少卿,最後以右僉都御史身份巡撫雲南。

直到萬曆九年二月時,給事中秦燿、御史錢岱等以考察拾遺論劾大批官員時,饒仁侃被劾以“不職”,於是先被“降一級,調外任”,後來徹查之後,又再罰以“冠帶閒住”,這才被迫致仕。

饒仁侃從被劾到徹底致仕的這個時期,高務實根本不在京,對此瞭解得不深,所以他剛才本來沒有想到,直到仔細思索之後,才發現其中的問題所在。

萬曆九年二月饒仁侃才“出事”,顯然和萬曆六年就已離世的高拱沒有關係,但堂堂一方巡撫在區區考察拾遺中落馬,這就不太可能沒有黨爭因素了。

那麼,饒仁侃是什麼派系的?

他是嘉靖四十一年壬戌科的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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