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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老闆,是原來老闆的兒子。”陳永鈞繼續說道,“這個院子,在我名下,是我租給他的。”
吳奪聽了,不禁有些感慨,陳永鈞還是個挺念舊的人。
但凡傲氣之人,往往在心底會有一塊柔軟的地方,只是並不輕易示人。
陳永鈞又看向吳奪,“我在齊州古玩圈成名的時候,比你大不了幾歲,這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我知道我骨子裡的毛病,正因為如此,我得勸你一句,要想長足發展,需得戒驕戒躁啊!”
吳奪稍稍一想,便就明白了,陳永鈞是見他以明顯高於市場行情的價格拿下那塊瓷板畫,覺得他有些驕躁了,是以才提點一番。
“我記下了陳總。”陳永鈞的好意,吳奪領了;但其中關鍵,自是沒法說出來。
寧雪在吃這頓飯的時間裡,話反而不多。而且,吃完了飯之後,她居然提出了告辭,說下午的課很重要,不能翹了。
飯後四人一起走回文古堂,到了路邊,寧雪上了那輛紅色的寶馬Z4,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吳奪一眼,一反常態沒有跟上話。
原來是她的車。
中午路上車不多,寶馬小跑轟鳴加速,紅色的車影很快便消失在視野中。
吳奪對寧雪的印象不咋地,不過這時候,卻隱隱又生出一種感覺,這丫頭,骨子裡怕未必和表面看到的一樣,很可能要複雜得多。
三人回到文古堂,下午場還有半個小時才開,便坐在八仙桌旁喝茶聊天。
這時候,人也不多,三三兩兩散坐在各自的桌旁。
剛坐了不多會兒,一個高大身影走到了吳奪他們桌前,“胡總、陳總,你倆悠閒著呢?上午一直沒騰出空兒來交流,可是有日子沒交流了!”
吳奪一看,原來是那位拍下“唐三彩”的郭志德郭老闆。
郭志德說著,便就在空位上坐下了。本來四個人一桌,寧雪走了,正好空出來一把椅子。
胡允德和陳永鈞都是笑著打了招呼。
“這位小友是?”郭志德又笑著看了看吳奪。
吳奪特別膩歪“小友”這個稱呼,這算是個什麼詞兒啊?道不道佛不佛,高雅不高雅,通俗不通俗;偏生圈子裡有人不知所謂,就喜歡這麼稱呼比自己年齡小得多的人。
“郭老闆你好,我姓吳,是跟著兩位前輩來開眼的,叫我小吳好了。”
“噢!吳小友!”
我特麼······吳奪悶著一口老血,勉強一笑。
“你最後拍那塊瓷板畫很有魄力啊!雖然價格偏高了,但是珠山八友的作品潛力極大,沒幾年肯定漲出來了!”郭志德接著說道。
“還是不如郭老闆有氣魄,一件三彩馬,又被你收入囊中,可喜可賀!”胡允德搭了一句。
“呵呵,誰讓我屬馬又愛馬呢!”郭志德絲毫沒有細聽胡允德只說“三彩”沒加“唐”,臉上微露自得,掏出一個白皮煙盒,“來,兩位專家嚐嚐,託朋友弄的特供;來,吳小友你也嚐嚐。”
吞雲吐霧之際,郭志德彷彿很隨意地舉高左手晃了晃。吳奪早就注意到了,他左手拇指上,戴了一枚白玉扳指。
玉質很白很潤,密度油性也紮實。以吳奪的眼力不難看出,這肯定是和田籽料的東西。而且,外立面還帶著浮雕,只是因為玉質太白,不細看,看不太清楚雕的什麼。
“這白玉扳指不錯啊,看來也是郭老闆新得的寶貝了?以前沒見你戴過。”陳永鈞坐得靠他最近,他的手就這麼在陳永鈞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弄得陳永鈞不得不提了一句。
“唉!淘到陸子岡的玉件,可真不容易啊!尤其還是帶馬的!”郭志德順手把扳指摘了下來,放到了桌面上。
“陸子岡?!”吳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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