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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到一個問題,就是拍賣行業從不保真,根本上還得靠參拍者的眼力;但是呢,拍賣公司雖然可以不保真,卻也有告知參拍者拍品瑕疵的義務。這個瑕疵不僅僅是破損之類的硬傷,還有爭議這種“軟傷”。
於是,就有了“款”和“傳”的標註。
“款”是指書畫中的題款和鈐印。一幅作品上,有某位書畫家的題款和鈐印,卻沒有明確的傳承記錄,同時拍賣公司又不能保證為真,那麼,就加一個“款”字。
“款”字作品,可能是真跡,也可能是高仿甚至臆造作品。
而“傳”字作品,恰恰是書畫作品上沒有作者的題款和鈐印,但是呢,傳承有序,而且往往附帶大量收藏題款和鈐印。
宋元之前的書畫作品,有相當一部分是不落作者款印的,但其中不乏傳承有序者,比如故宮裡就有很多這樣的作品。
也就是說,“傳”字作品,是後人認為是真跡的作品。而且,這些“後人”往往是收藏界名人。
從機率上來說,“傳”字作品,其實比“款”字作品更可靠。但是具體到某一幅作品上,要麼是百分之百,要麼是百分之零;“傳”字作品,一樣有“假戲真唱”的可能。
這幅董其昌仿倪瓚風格的《江南秋野圖》,嚴格來說就屬於“款”字作品。
但是,這樣的買賣,和上大拍不一樣,不僅不保真,而且不提醒,想買就自己鑑定吧。
《江南秋野圖》的價簽上,標註的價格是399萬,可能是覺得400萬不好聽。這個價格,相比真跡,打折很厲害。若是真跡,這樣的尺幅,應該是能上千萬的東西。
但是,399萬,終究不是一個小數;若是高仿,哪怕是明清時期的高仿,又不是名家仿作,遠遠到不了這個數。
吳奪先是跟著大家觀察了一下,這裝裱很新,新到吳奪也能看出就是幾年之內的事兒,特別是紅木軸頭,顯然就是新木料新做的。
對一幅古畫來說,完好的原裝舊裱自然是最好,但是後來的裝裱,只要不破壞畫心,問題也不大,因為價值終究在畫心上。而且,原裝舊裱若是殘破不堪,那也需要重新裝裱。
畫心的紙張、墨色、朱印,倒是顯得夠老。
除此之外,筆法什麼的,以吳奪的眼力,就看不了那麼深了。
書畫作品很多,不能在這一幅上浪費太多時間,吳奪瞅個空當,假裝從一側上前細看,順手碰了碰畫心。
當然,他也很小心,只是去觸碰裝裱和畫心結合的地方;為了拖延時間,眼睛還得湊近來回掃視。
結果,還真不止吳奪一個人這麼幹,梁啟明也在另一側伸手觸控了畫心,而且他摸的,是有墨跡的地方。
這書畫鑑賞,一般是不會用手直接觸碰的,往往會帶上手套;而且鑑定主要是靠眼看,基本不需要觸碰。這倆人在畫的一左一右上了手,圍觀的人有的就皺起了眉頭。
其實若是手很乾爽,也沒啥影響,但這樣顯得很不專業。
實際上樑啟明很專業,他觸碰墨跡和紙張的結合,正是為了更好地判斷老舊程度。
不過樑啟明收手很快。
吳奪收手之後,迅速後撤,扭頭之際,卻發現梁啟明正在看他,目光相接,梁啟明笑了笑,“小吳啊,看來你除了瓷器,對書畫也很有研究啊。”
“讓梁總見笑了。”吳奪笑著應了一句,便點點頭離開了。而梁啟明,也離開了這幅畫。
胡允德並沒有看這幅畫,而是在看長方桌上的一本冊頁,吳奪湊近低語道,“德叔,怎麼不先看看最顯眼的?”
“我看了啊,不過只是掃了掃題款,我就覺得······”胡允德說到這裡,只做了個“懸”的口形,而後又道: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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