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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蚊亦如是。
水月洞天的風水真就這麼好?!
“蟲王將誕,若能趁機令其臣服,必是一天大助力。”寵渡竊喜不已,但考慮到當前處境,又不免憂心。
且不論嗜靈蟲本身不可易與,單單後方迫近的蟲流便叫人技窮,若是因此耽擱至蛛潮捲來,憑目前狀態自保尚無可能,又何談馴服蟲王?
不得不說,成功的機會實在渺茫。
正如老虎啃刺蝟無從下嘴,但棄之又可惜且不甘,寵渡十分糾結,思緒電轉間望身側晃了一眼,頓時分神。
此時的戚寶,正並指點在自家腦門兒上,緊閉雙眼唸唸有詞,——分明是某種咒語,準備跳大神也似。
其腳邊,不知何時躺有兩具人偶。
人偶頗巨,寵渡估摸著,立起來比自己還高出至少半截身子;且通體烏黑,令人一時半會兒間也看不出是用什麼靈材煉成的。
搖曳的火光下,刻在人偶上的紋路時隱時現,寵渡認出了某些煉製傀儡必要的基礎符陣,對其餘的卻感生疏。
而除了符紋,更有各種劃痕、切口及血漬之類,深淺不一新舊都有,隨戚寶曆經了不知幾多惡鬥。
兩具傀儡顯非凡品,驅用之法自不簡單,戚寶臉色蒼白滿額密汗,彷彿正承受著莫大苦楚,卻始終未吭一聲,只皺緊眉頭默默煎熬。
隱於其間的,有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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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埋其中的,是堅定。
有感於此,寵渡倍受鼓舞,淺笑間屏氣凝神,心間焦灼與猶疑盡作一口濁氣撥出。
“總要試試才曉得。”寵渡心湖漸平,將心思再次落到地下那團光蛹上。
當前局面,一無工夫二缺手段,想要直接收服蟲王極不現實,迂迴漸進或有可圖。
“此蛹既對神念有所感應,是否意味著……”寵渡想起先前一幕,頓時計上心來。
“種印”。
顧名思義,種印即以對方心神為田、以自身精、氣、神、魂、意和血為籽,給對方種下一道靈印。
其威力因烙印位置、施印媒介與布印手法等方面不同而千差萬別,輕者叫人提線木偶般身不由己,重者性命攸關。
其中最為兇險的,莫過於“生死印”。
此印烙於神魂,一旦中招,則性命就全在別人一念之間;且憑外力又極難解除,不論被迫還是自甘,受印者唯有任人擺佈。
道門大宗缺個看門兒守山的,或是元嬰老怪心血來潮想要一頭坐騎,便常以生死印馴服那些強大妖獸,屢試不爽。
不過,寵渡現如今並無這等修為,更不知結印手法和具體步驟,欲以生死印收服蟲王自無可能。
幸運的是,這蟲王心神雖說近乎完整卻終未穩定,眼下正值關鍵時候。
若能趁機在其腦海深處成功種下一抹殘影,——一如神仙託夢,待其破蛹時,對殘像所繪之人雖不至於完全服從,卻必有幾分天然的親近。
正是基於此理,寵渡才敢冒險一搏,否則同樣避之不及,何敢輕易去招惹一頭快要覺醒的嗜靈蟲王?
雖說未得專精法門以拓練神識,但識海開闢既久,對神念某些其來有自的基本妙用,寵渡多少有些心得,當下全神貫注凝聚意念,緊密裹住蟲王金蛹。
恰似有一杆筆,無相亦無常,於杳杳冥冥中游走,寥寥幾劃勾勒出頭型、髮飾、眉眼、口鼻……終把一幅肖像赫然躍現。
觀其輪廓,正是寵渡模樣。
這感覺著實怪異,——人總不免想著把自己畫得比實際上更好看;只此一來有悖初衷,所以為免失真,這頭一副畫寵渡描得稍慢。
一俟畫成,即入蟲腦。
對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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