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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我說過了,我早已不是你的師尊。”
“那若這盞師尊茶,我一定要你喝呢。”
慕寒淵抬手,旁邊的侍者跪地上前,將黃梨木盤上的茶盞舉高奉起。
他捏入指骨間,握著茶盞上前。
那實在稱不得一個“奉”字。
在茶盞被慕寒淵居高臨下地遞到唇前時,雲搖已經冷冰冰地撇過臉。
慕寒淵的手僵停在她下頜旁邊。
一兩息後,他忽笑了,本就未作掩飾的清沉聲線,更是頃刻便蕩遍整座宮城殿苑——
“不錯,她就是乾門小師叔祖、雲搖,亦是我的師尊。”
“絕巔之上,是她親手將我逐出師門,一劍穿心,又拋下了天塹寒澗。我在腐爛的白骨間,被那些禿鷲撕碎血肉與臟腑、再一點點重新長出,然後再次被撕碎……”
“——”
雲搖瞳孔緊縮,她扭過頭死死盯住了慕寒淵:“你在說什麼?”
慕寒淵卻望著她,笑起來:“天塹寒澗裡,我這般苟延殘喘了整整十日,才活過來。”
“整整十日,都未能等到師尊來看我一眼。”
“不可能,我明明施了——”雲搖只聽都覺著臟腑撕扯似的疼,疼到她眼圈發紅牙齒都跟著顫,“不可能……”
慕寒淵深深望著她,片刻後才輕聲笑了:“原來師尊也會心疼麼。只是,你心疼的究竟是他,還是我呢?”
“——”
雲搖無聲,幾近窒息。
而在那片無聲裡,長階下,偌大無垠的廣場中,四面八方的魔域部眾終於回過神來。血腥染紅了他們的眼眸,無數兇惡氣息拔地而起。
海潮般的聲音推湧向最高處——
“殺了她!”
“殺!”
“殺!!”
“殺!!!”
“……殺?”
慕寒淵低聲笑起來,“我怎麼捨得呢。”
蠱人的魔紋在那人眼尾處垂迤,猶如欲滴的血淚。
慕寒淵扔開了手中的面具,垂袖,扣扶在了那隻沾過雲搖的血的獸首扶手上。
他用指腹輕輕擦過上面的血痕。
“既然師尊不願喝這盞茶……”
慕寒淵抬手,於近在咫尺處將那盞茶飲盡,杯盞被他拋落,跌在他與她糾纏的袍尾上。
“——!”
雲搖終於在他睨落的沉戾而情慾洶湧的眼底,猜到了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她側身要躲過。
然而還是晚了一分。
慕寒淵近乎暴戾而又溫柔地按住了她纖細的頸,將她壓進了那張至高的榻椅裡,俯身吻下。
那口冷透了的茶,被他舌尖一點點灼燙,渡入她唇齒間。
直到一滴不剩。
“這盞師尊茶,我奉,你飲。”
慕寒淵字字切聲,如臟腑慄慄的泣音,卻又忍不住沉啞至極的、近瘋狂的愉悅——
“今後便做我的夫人吧,師尊。”
明明明月是前身(一)
魔域,朱雀主城向西八十里。
原本的還鳳城內,如今多建起了一座臨時的“尊主府”。府址是慕寒淵親自指的,就在魔域最長河流洱清河的一處分支入城行經之所。
今夜,這處園子裡燈火通明,目之所及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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