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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碎星。

傅斯舟環住他纖細的腰帶進懷裡,輕柔卻又不容抗拒地吻上他,他柔滑的長髮落到他頸間,緩慢地流淌,呼吸也在唇舌交纏間逐漸加重、變得滯緩。

阮綏音掛著傅斯舟後頸,攀在他身上慢慢融化,冰涼的指尖輕輕滑過他鎖骨、胸膛,最後撥開他衣釦,柔軟的指腹卻只是在他身上那些陳年的、凹凸不平的疤痕上摩挲遊移,過分輕柔的碰觸像是一管劑量極低、卻能逐漸奇效的麻醉,讓人忘了痛、忘了鮮血、忘了眼淚,只剩下微微發癢的酥麻感,就像是被貓咪毛茸茸的尾巴輕輕擦過。

像是不經意的掠過,卻撓得人從面板到心口都發酥,傅斯舟忍不住收緊手臂,不動聲色地將他按倒在沙發上輕柔地壓制。

傅斯舟圈著他腰的手撫過他背部脊骨間的凹陷,薄薄的面板包裹著那過分突出的肋骨,彷彿要被刺穿,像一個被強行粘合起來的玻璃人偶,看上去尚且完好,裂紋卻始終佈滿他每一寸身體。

傅斯舟連抱他都收著力,生怕稍有不慎就把他弄碎,他卻勾著傅斯舟脖頸將他往下拽。

阮綏音的眼睛太深了,望不到底,除了悲傷,傅斯舟無法分辨出其餘是什麼樣複雜的情緒,就好像他那對愛的無盡慾望的深淵,傅斯舟知道自己無法填滿他,任何人都沒辦法填滿,但傅斯舟願意做填海的一粒沙。

“…我愛你。”傅斯舟今晚第二次提及這件事情,然後他看見阮綏音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但很快又凝起了淚光,或許可以說得上是喜極而泣,在傅斯舟看來卻更像是確診絕症的人在瀕死時中了億萬大獎。

“怎麼了…?”傅斯舟不明白他古怪的反應,“你不開心嗎…?”

阮綏音噙著眼淚輕輕搖了搖頭,隨即將腦袋貼近傅斯舟頸窩,在他耳畔說:“我也愛你。”

【你愛我,我就會愛你】傅斯舟想起阮綏音說過的話。

他對愛的態度像一種禮尚往來,讓這種原本鮮活的情感顯得有些機械,傅斯舟不知道他愛多少人,也不想知道他最愛的是誰,至少這一刻把他摟在懷裡的人是自己。

畸形的佔有慾開始萌發,傅斯舟在自己還沒發現的時候就撩起了他的衣襬,他停頓了一下,傅斯舟以為他要制止自己,但他只是問:“你的傷…”

“沒關係。”實際上,傅斯舟早就把那點疼痛和理智打包一起扔到九霄雲外了。

傅斯舟折起他腿時,他又開始發抖了,只是面兒上還強撐著,他極力掩飾著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並且過分專注地凝望著傅斯舟,彷彿是在分不清噩夢和現實的時候去分辨清楚。

“別怕。”傅斯舟說。

他嚥了口唾沫:“我沒有。”

傅斯舟也沒有戳穿他,只是一手順著他頭髮,一手放輕了動作:“沒關係。”

傅斯舟手指很長,帶著粗糲的槍繭,碾進去時阮綏音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下意識攥緊散落的衣料,手又很快被傅斯舟放到他的手臂上,纖細的手指握不住他健壯的手臂,只能搭在上面,掌心印進他深鑿的肌肉線條。

“放鬆一點。”傅斯舟細碎的、安慰性的吻落到他頰邊,“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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