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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光線中,遠處傳來的火警鳴笛聲和尖叫聲令她回過神。
耳邊呂竹仍然在敲敲打打他的東西,不緊不慢的聲音,與那遠遠的潮湧般慌亂形成鮮明對比,有一種鎮定的力量。
他已經拆房拆了一下午了。沒有經歷過災難,他不知道“致命病毒”的可怕,即便從資料上了解過,也比不過親眼見證,
大機率他也不清楚什麼叫“高危警戒”,不然,他就不是拆房,而是跳樓了吧?
呂虹的小蜻蜓已經趁隙溜了,但他好像一直沒發現。
小蜻蜓沿著窗臺線飛往另一個停落點。
呂虹耳邊由單調的噪音換成打電話的聲音。
劉同貴四面求助,請求組建一支救援隊,進入警戒區獲取病毒樣本。但在致命病毒面前,即使是權力,也不是那麼起作用。
壓抑,理智的聲音,屬於成年人的訓練有素,掩藏用心,你來我往,威逼利誘,以退為進反而令她集中不了注意力,想了一通別的事。
她面前的地板上,擺滿了紙,拼湊成一張“工程流程圖”。
那是她一下午參考“安慰學”的成果。
所有成果都擺在眼前。
初戀對於一個人的價值,在於它美好,也很荒唐,難有長久,大多短暫,短暫,是呂竹這段初戀的走向,也是她的定心石。
短暫的初戀有一個弊端,那就是它有機率在時間長河裡熠熠發光,成為後來人的心中刺。
機率,只是機率,時間通常善待有耐心的人。
但把所有可能性都預設一遍,是她的看問題方式。
她分析到最後,還是看到了一種“初戀永生”的可能性,這時,機率就變成百分百。
有什麼比沒有走到一起的“遺憾美”還要不可磨滅?
答案是活著的反面:死亡。
致命病毒爆發在呂竹小女友進去的那家醫院。
那裡所有的醫護都已經撤離,或者說,逃走,而公開在人們面前的新聞,訊息,就來自逃出來的人。
那已經是兩天前的事。
現在,已過去48小時,再也沒有活人走出來,沒有新的訊息傳遞出來。
醫院為中心,方圓叄公里已成為無人區。
不止,重度生化汙染,會讓一個地方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無人敢踏入。
嗡嗡嗡——
夜幕即將拉起,一個小身影出現在重重警戒線之上,它悄無聲息來,飛入的角度可謂刁鑽,它試探著在警戒帶做了幾個俯衝姿勢,猶如死亡探戈,等到無人將它擊落,也無其他同類出現來阻攔,它才撇掉輕浮的姿態,慢慢升高,多稜面的眼睛凝重審視下方土地。
滿目荒涼,毫無生氣,路燈都熄滅了,探尋不到有生命存在的跡象。
令人不得不想起拯救病毒爆發,人們的反應,應對措施,也是一模一樣的。
甚至出現無人區的速度,比以前更快,更不人道。
拯救病毒是無解的,人類破釜沉舟才創造出它,說是拯救,實則是絕地逢生的妄想,當初由多國聯合研發,投放它的國家卻無告知其他同盟為前提使用,想先下手為強,那時,它就已顯露獠牙,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人也變得不再是人,不再有人道主義,一旦感染,就立即遭到同類放棄,率先投放它的國家最後不得不捨棄一半人口,縮成彈丸之地才得以自保。
災難後統計,死於短短的病毒投放期內的人口,遠大於其他原因導致的死亡人口。
一切都在沉默之中發生,暗影越過無人值守的警戒線,朝隱匿在夜色來處的醫院方向飛去。
“老師,量血壓了。”
護士挨著挨著敲開房門,到了其中一間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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