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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他們在靈普寺,祈願的香囊,一個是她,一個是周司惟的。
紅色祈福紙,周司惟蒼勁的筆跡力透紙背,一撇一捺,彷彿注入無限情意:
【望她愛我】
這行字被劃掉。
下面重新寫了一行:
【望她歲歲平安,一生無憂】
所有的記憶,在此刻,彷彿散落的珠子成串,迅速湧入紀箏的腦海。
——十一歲那天,她在路邊哭泣,一身黑衣清瘦的陌生少年,遞給她一顆糖。
大二那年的冬天,周司惟為她擋下熱水,途徑超市,買了幾顆軟糖:
“別哭了,吃顆糖。”
記憶往前。
十歲,她隨紀城譽出行,大雨天在加油站附近迷路,看到一個傷痕累累被鄰居毆打的少年。
她為他擋雨,贈他一盒曲奇,壓著紙條。
初次有交集的便利店裡,周司惟說傘有瑕疵,退掉,自己轉身走入雨中。
回國初遇,雨霧綿綿,他打一把黑傘,舉到她頭頂說:“上車。”
——“你為什麼知道我叫落落?”
——“聽你室友喊過。”
和林清川見過面的那個晚上,空曠的辦公室裡,周司惟貪戀地吻她額頭:“落落,你能不能只喜歡我。”
初吻之後,他說:“紀箏,我只愛你一個人。”
暴雨欲折的酒店,他虔誠吻她,如吻聖經:“你是我的。”
分開那晚,他漆黑的睫毛沾水:“紀箏,我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她好狠心,可是這六年來,他做了什麼?
飛往倫敦的機票,靈普寺從不斷熄的九百九十九盞長明燈,七十二卷手抄經書,
七十二句:願紀箏安。
有細微的痛感從心口最底處灼燒,眼淚砸到盒子最後一層,是一張發黃老舊的報紙。
紀箏手撐在臺面上,目光凝到淚水氤氳的地方。
“二月十五日日報:據知情人士透露,日前因過量注射毒–品車禍致死的吸–毒-販–毒人員周徵,其妻已於昨日在家中使用玻璃碎片自殺……”
玻璃碎片……玻璃碎片……
割腕自殺……
難怪,難怪,那一年中秋晚會,她被玻璃傷到手腕,周司惟會那樣著急慌張,連夜從帝都趕回。
記憶回到清晰的剛才:
他說:“有你在,才叫生活。”
……
衣帽間門口傳來腳步聲,紀箏看過去,眼淚隨著緩慢的動作一顆顆掉到地板上。
周司惟神色微愣,直到看到她手中的東西,目光微微波動。
她動也不動,站在那裡,手中死死緊握著盒子的邊緣,白嫩的肌膚泛紅,盯著他,無聲落淚。
他大步走過去,把人攬進懷裡,指腹輕輕蹭她眼角:“落落不哭。”
這句話,周司惟說過很多次。
就好像,她的眼淚,是能刺傷他的利器。
周司惟掌心按在她後背,嘆了口氣。
懷裡的人細指揪上他襯衫紐扣,抵著他胸膛,微弱的哭聲從齒縫間逸出,越來越大,到最後,眼淚浸溼了他整個胸膛。
“周司惟,”紀箏更咽:“是你。”
他豈止愛她這幾年。
分明從前,他也一直在身後。
可為什麼,偏偏是他。
偏偏是他,受那些苦,如此多舛,艱難,坎坷的人生,
她寧願不是他,寧願他從前,過得稍微快樂一點。
淚水砸到手背,周司惟擦不完她的眼淚。
這段時間她都在身邊,以至於他忘記了這裡還放著一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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