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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起的眉頭舒展了些,沖淡幾分酒意。
他雙臂搭在欄杆上,白襯衫被風微微卷起,望著酒吧對面一覽無遺的江景沉默。
路子霖重新點起一支菸,懶散靠著欄杆,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著打火機,火苗時不時從虎口間躥出,猩紅火光倒映在他眸中。
冷風灌進這一片寂靜,一門之隔是燈紅酒綠的喧囂,欄杆對面江上璀璨的燈一簇簇亮起,隨著遊輪緩緩移動。
周司惟眸色恍惚,想起方才淺短的夢。
又夢到了她。
這並不稀奇,這些年來,她無數次入夢來,可從不曾像今晚。
夢裡她捂著臉哭,滾燙的眼淚從細細指間流出來。
她抬頭,小巧的鼻尖哭得通紅,捲翹的睫毛上綴滿淚珠,顫顫巍巍來抱他,說她沒好好愛他,她很愧疚。
她也會愧疚嗎?也會可憐他,這樣卑微地愛著嗎?
周司惟長長吐出一口氣,漆黑的眸底印著江岸萬家燈火。
萬家燈火,沒有一盞屬於他。
就像從前,鄰居惡毒詛咒的那樣,他活該和周徵一樣,家毀人亡,墜入無邊地獄,骨子裡流的就是周徵骯髒的血。
星落雲散,七零八落,盡是他活該。
無論這些年,他如何找到當年被周徵拉下地獄的人補償,如何竭盡全力彌補做公益,都贖不完周徵犯下的罪。
那麼多的家庭因為周徵而毀滅原本平靜美好的生活,他憑什麼過得心安理得。
他不配。
“周哥——”
路子霖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周司惟回眸,在一片青白的煙霧中看到路子霖困惑的表情:“周哥,人說菸酒解千愁,你說你成天按個茶喝什麼勁,還燃沉香,不會越來越煩嗎?”
他抽出一根遞過來:“來一根?”
周司惟笑笑,淡淡搖頭,沒言說自己的忌諱。
從小到大被燙的煙痕,如今背上想必還歷歷深刻。
他直起身,繫上領口的扣子:“走了,明天還有會。”
“誒誒誒!”路子霖急忙按滅菸頭:“再等會兒唄。”
“吵得頭疼。”
路子霖還想說什麼,餘光裡瞟到樓下門口停了一輛計程車,穿著大衣的女子彎腰從裡面下來,他鬆了手,靠回去:“行吧。”
周司惟回到包廂,撈起外套穿上,把手機開機。
螢幕上顯示一連串的未接來電,他怔了一下,滑過去,撥出黎漾的電話安排明天的會議。
一邊說一邊走,酒意後知後覺上來,周司惟的嗓音有些清啞,閉閉眼揉了一下眉心。
再睜眼時,他已經走到樓梯轉角處,腳步一頓,聲音也隨之停住。
那頭黎漾疑惑:“周總?明天幾點?我沒聽到。”
周司惟按滅了電話,握著黑色手機的修長骨幹手指順勢下滑,搭到樓梯扶手上。
隔著幾節樓梯外,正扶著檀色扶手上樓梯的女子也停住,仰頭看過來。
酒吧燈光昏暗,搖滾的音樂聲震翻天,呼吸之間彷彿都滿是辛辣的酒氣和甜膩脂粉香。
她穿著一件乾淨柔軟的燕麥色大衣,裡面的修身長裙泛著色澤柔美的微微珠光,露出一片白膩如月光的鎖骨,清亮烏靈的大眼睛毫無防備般撞進他的視線。
即便身處這樣的聲色場所,也仍然叫人覺得如鑽石般純淨珍貴。
周司惟指骨收緊,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眸光冷漠,彷彿視若無睹般從她旁邊擦身而過。
下一瞬,
一道柔弱的力道抓住了他衣角,很輕,卻很執拗。
像從前很多次撒嬌時那樣。
絲絲縷縷清甜的百合香停在他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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