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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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花香撩起，湧動殷殷的蕊心。他安穩地沉溺於白色的海洋中，獨自一鵬。

他是誰？洛柯德又是什麼？

那道蕭瑟又悽美的身影，到底是在預示著什麼，還是在他浮現的記憶中一點嚇人。那是一個久遠的遐想，也許在很久很久以後，他銘記著歲月的倦怠，只能在雪的世界中迷離。拂去了當時彷徨而脆弱的眼淚。

有的東西歡樂而痛苦地消逝，威脅跟報酬的交織，終會到來。

他並不知道，他的錦繡未央，在塵世中漫遊，吹過了無數的野高草，趟過了無數的徑流，才走上了那條迥異的道路。他未曾後悔過，他始終在追求著什麼，他手刃了那個氣數已盡的世界，也見證了金字塔新篇的開場。

一場蕭條的旅途，賦予他動人的生命，他曾雀躍也沮喪過，但內心時而掙扎在腳鐐上的輕嘆與痛哭，終將隨風而去。

這是個如何的故事？

是一個勇敢的靈魂接受挑戰的故事？是一段塵埃落定的歲月步伐鏗鏘踏入遠荒的故事？還是一個每個人都在拉緊弩弦，為了保持驚奇而賭上性命的傳奇？

不，這是個關於英雄末路的故事，充滿著破曉而出、比驕陽更璀璨的熱血。英雄唉聲嘆氣和掩面而去，是為了迎接那個遙遠的、將近的，永遠不朽的，如影隨形的洛柯德；就像長風掠過大河，碧波盪漾左後，哪怕徒勞無功，英雄的夢想依舊比曇花一現更加光耀。

這趟行程不會在他臨終的時候溫軟地結束，洛柯德和他的英雄們還將在混沌中扶搖直上，高歌猛進。

這個故事也不會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個。

這個故事是一個序曲，經過了沉默的等待之後，英雄開始變得大膽，兀自拉開了暗影國的時間，不惜一切地再次衝鋒。

它註定將驚濤駭浪的成果散佈世間。

這是一曲無邊無盡的華麗讚歌，終將永恆。

英雄開始變得大膽，兀自拉開了暗影國的時間，不惜一切地再次衝鋒。

他不是暗影國度的領袖麼？

在他的幻想之中，這些人將會是暗影國度的百姓。

他身處什麼時代？他們在進行什麼樣的戰役？

在什麼世界的戰場上？

他頓了頓。「我是誰？」他最想問的其實是這一個。

他不禁淚盈於睫，太多的記憶摻雜在一起。「我……」

「我們身處你的世界，你是神明，你是這一切的主宰。」

他無法避免地欲言又止了，一時無語凝噎，意氣消沉。

他已經遲鈍地感觸著，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場因果纏結幻夢。

神明是什麼？他本身就是一絲縹緲的纏念。在他所在的時空中破碎了的，無論是帝國還是文明，都只是他宿命中的幻影。可最初點燃他血色的晝夜，咬下了世界註定銘刻的不幸。他和那些被他召喚來的人，被悠遠而昔日的暢想趕過一道虛空棧道，彙集在一路。

碎屑前的故事明朗了——他是洛柯德，他是暗影國度的領袖。但他並不是個好君主，他的昏下無非是耍弄著詭計與權謀，成為無辜銘刻的暗影之神。期間，洛柯德穿越了時空，在古風照舊活動的時代裡燃燒了自我的命途，開始煥然一新。在被來自亙古的黑暗所扭曲過的遙遠銀河中，他開始仗劍獨行。在他的領空中，九法的守護神獸，有一萬種技巧把持陽光。他在忽明忽滅的時光中，與魔物進行了艱苦的戰爭。但在太陽落下的處所，彼端的世眾正在信奉著什麼。

沉沒在雪地裡的他，終在醒來的一天，凝視著來自彼端的傳奇。他最後一次將歲月蹉跎。

這一次的勝者，是洛柯德口中的艾瑞克，再也不是光焰周遭的神。

洛柯德晃了晃沉重的頭顱。「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