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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黃衫客趙弘將自已的遭遇向白衣少年訴說後,問起少年的姓名。那少年聽了趙弘身遭慘遇,深深被感染,既對眼前這個黃衫青年深表同情,又不知不覺思念起親人來。她約作遲疑,未曾開口,心頭一酸,兩行清淚已流下香腮。
如今寄於荒山野嶺,自有滿腔怨恨與冤屈。
但轉念一想:在這荒野山林獨自棲身於小屋,本來十分孤寂和恐懼,能遇上一個英俊而至真君子,也是緣份。又見趙弘濃眉大眼,滿臉悲哀之色,然而眉宇間隱隱充滿豪邁之氣;雖身著破舊黃衫,卻行情灑脫,一表人才;剛才自已行為過了點分,但他示之誠懇,心懷大度。而且他能如此坦誠向自已說出一切,足見其磊落情懷,便從心底生出產生好感,將剛才的防備之心已靜靜化去。
婉姑深深地看了趙弘一眼,嘆息一聲,才向這位素昧萍生的“黃衫客”,訴說起自已的身世:
各位讀者,你道這“白衣少年”是誰?原來這“白衣少年”是一位易裝女裙釵。她家住帝都洛陽,姓波閨名婉姑。父親波少東,在城東門外開一家綢緞鋪,經營得法,積得萬貫家財。他一生為人厚道,信譽為本,且仗義疏財,仁善好施。所以朋友廣交,晡裡生意興隆。年過半百,膝下一兒一女,長子名波才,自幼聰明,眉清目大,粉面銀牙,性情豪放,生就身高腿長,走路如風。小女宛姑,年方十六,聰慧伶俐,蛾眉鳳眼,婀挪身姿。波少東視兄妹如一雙明珠,見人就誇,萬般寵愛。
婉姑摘下頭巾,飄出一縷秀髮,露出女兒之身。
趙弘見了,先是一驚,隨即借火光細細打量起姑娘來:見姑娘雖然男孩裝束,著透出無限的少女嫵媚。心想,如退去男裝還其女兒打扮,一定是花容月貌,嬌若天仙。心暗忖道:怪不得剛才她那般情形,原來是女兒之身。只怪自已魯莽,還錯怪人家,深惑內疚。波婉姑見趙弘久久看著自己,一陣羞澀,火光下本來臉露雲,這時更是面如初綻桃花,無比豔麗。婉姑也於火光再次中打量著“黃衫客”青年。
婉姑對著火光,陷入深深的回憶——
熹平三年八月初五,正是波才十八歲生日,有幾個好友聚集波家,為波才做生日慶賀。少年友人相聚少了談天地,各抒情懷。不知不覺已近午晌,家院僕女早為公子準備了午宴,波先生上首坐定,波府客人在左,波才兄妹居右,正準備開席之時,店鋪門外來了一位白髮銀鬚的老道。他向櫃檯前波少東單掌施禮道:“無量佛,波施主請了!”
父親波少東一見,連忙向前還禮。但見:這老道年達耄耋,身高八尺,鶴髮童顏,眼射豪光,銀鬚飄逸;穿一件八卦青布長袍,揹負一把青銅古劍,手執一銀線拂塵,足履一雙白色雲靴。
真是:仙風灑灑蓬萊客,道骨錚錚太上翁。
波少東忙和聲道:“不知仙師駕到,有失禮迎。今日正是小兒生日,請仙師飲杯水酒,不成敬意,望仙師海涵!”那道長也不謙讓,聽罷,便舉步入屋。波才及眾客人見到道長,紛紛站起見禮,為其尊座。
波婉姑見有外客到來,便退到裡屋,在閨房中就餐。
老道向眾人點點頭,微笑致謝,也不說句客套話,在上首坐下,便毫不客氣地吃喝起來,好象這頓酒菜是特意為他準備的一般。
婉姑說到這,微微抿嘴一笑,朱唇若桃,臉泛紅暈。
她又深深地看了趙弘一眼,繼道:
哥哥波才見老道只顧吃菜飲酒,自斟自飲,傍若無人。看他那吃相好象是,“七月半的餓鬼——十二個月沒見齋飯”。
道長一頓海吃狼咽,波才有些輕視,站起來為其敬酒,並以打聽的口吻道:“老仙師請了,恕小兒無禮,先敬老師一杯!請問仙師,仙山何處?怎麼稱呼?為何來到京都?”老道微一抬頭看了波才一眼,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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