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天門 這是走刀尖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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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王老尚書就隨口感慨了一句:“聖駕離京,長安城中吏部事少,只怕他更懶散了。”
姜沃默默低頭:算日子,很快也要忙起來了。
顯慶二年。
四月十五日。
門下省署衙內,侍中許敬宗,望著眼前一道擬好的詔令,頗為震驚,久久不言。
中書省負責擬詔,門下省覺詔書不合者,可封駁。
眼前這道擬詔剛送到的時候,許敬宗一見,差點下意識就封駁回去——中書省是瘋了嗎?怎麼忽然擬這麼要命的詔令。
竟然要裁官?
現有的官職還大大供不應求!各署衙如今都是超額的朝臣,還有許多有蔭封但還未拿到官位的官宦子弟翹首以盼呢。
若是裁撤,必是一場風波,不,風暴。
許敬宗忍住自己封駁此詔的衝動,當即拿上這封詔書去中書省,要向中書令杜正倫要個說法——
這到底是杜正倫他自己的突發奇想,還是……陛下的意思。
吏部。
氣氛亦十分凝重。
不比姜沃,王老尚書和裴行儉是驟然聽聞此詔的,不免驚動。
半晌,還是裴行儉先開口,他在與王老尚書彙報,也是在梳理自己的心境:“朝臣得官,共有三途。”
“一者,門蔭入仕。”父祖是三品以上高官、勳貴出身(軍功得來的勳官爵位),子孫直接就能得個蔭封。只是不一定有實缺。實職官是要等皇帝或吏部再考核授予的。
“二者,雜色入流。”各府做雜事的胥吏,透過考核(或是人脈),成為正式有品級的官員。但這等官員若無造化貴人,一般走不了太高,終身都會是五品下的朝臣。
裴行儉繼續慢慢道:“三者,貢舉入仕。”
“透過這三條入仕之途,每年成為入流官(一品到九品正式官員)的人數,大約為……”裴行儉還在腹內默默算著,只聽旁邊一個聲音,已經報了出來。
姜沃道:“每年入流為官者,逾一千四百人。”
她還額外多報了一串數字:“勳貴之家枝繁葉茂,子嗣漸多。今年,因父祖功得蔭封者近三千人,雜色待入流者,又是三千人。”
也就是說,若是按照現在的選官標準,每年成為正式官員的人,比例只有四分之一。
屋內氛圍更凝重。
王老尚書望著眼前的詔令。
可現在,皇帝下詔,道人隨歲積,朝廷冗官冗職漸多,要裁減每年入流人數——
壓至五百人!
也就是說,以後每年約六千人待選,但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能得官職!
這是動了多少公卿之家的根基啊!
王老尚書覺得,他當年沒有堅持致仕,真是人生一大悔。
居然攤上這樣的艱鉅差事!
原本精神十足的王老尚書,臉上頓顯滄桑,對姜沃與裴行儉沉重道:“接下來……咱們吏部,可就是每一天都走在刀尖兒上了。”
姜沃與裴行儉也對望一眼,皆鄭重頷首。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利往。
動了人家的利益,就是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旁人做出什麼反擊,都很正常。
哪怕早知此事的姜沃,事到臨頭,也覺肩上沉重如壓山。
而王老尚書比之姜沃,另有一重壓力:他們王家,起碼是他這一脈,經此一事後,豈不是成了只能依附陛下的孤臣?
且他那素習懶散,從前只呆在司農寺閒雅度日二十多年的侄子,真的能擋住長安城中的風暴嗎?
長安城。
王神玉望著院中花木扶疏,想起了三十年前先帝裁官舊事。
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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