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太子太師 死而不亡者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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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簡直天然有種小動物似的直覺。
且在李顯看來,姜姨母認真起來的樣子,頗有幾分父皇母后的感覺,令他很有壓力。
但崔朝就不同了,他溫和到毫無壓力感,又會吃會玩,李顯迅速倒戈。
四人就如此分了馬車。
姜沃與安安一起,最後轉頭對著大慈恩寺一禮。
上車後,姜沃取過一塊乾淨的帕子,遞給安安,柔聲安慰道:“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壽。”[1]
在諸多高僧中,玄奘法師算不得高壽之人,六十出頭就圓寂而去。但他這一世,先有西行求法,又先後譯出經文一千三百餘卷傳世——
人活一世,肉身至多百年消亡,但如玄奘法師這般,其精神、信念、傳說卻會一直存在,便是‘死而不亡’,是另一種長壽無極。
安安點頭。
她手裡握著一串佛珠,這是她幼時初見玄奘法師時,法師贈予的。
姜沃不再多說,這是安安接觸到的第一個‘長輩師者’的過世。孩子長大了,不得不開始去體會這人間的人世更迭,生老病死。
馬車即將轉過街口時,姜沃再次看了一眼大慈恩寺。
她此時置身於朝堂之上,處在此世最繁耀的權力中心,每日見熙熙攘攘之人。然於她心中而言,自身所行卻也宛如一場孤身的逆路西行,不知她又能否取得真經。
馬車緩緩行進。
臨近家門時,安安開口道:“昨兒我聽父皇說起,覺得麟德這個年號改的不大好。”
沒錯,這一年從正月起皇帝就不痛快,東宮事剛處置完,玄奘法師又圓寂辭世,皇帝心緒差到又想要改元了。
而東宮事,還要從廢太子李忠說起。
且說梁王李忠驚懼不安,以至於行止怪異,甚至踩著皇室的底線開始行‘巫術’之舉,除了讓皇帝大怒廢掉他的梁王爵位外,還牽扯出了朝上許多人。
三月裡,皇帝就下旨徹查:遠在梁州的梁王,是怎麼探知到京中之事的?
其實李忠畢竟曾做過幾年太子,被廢時也十歲出頭了,有些故交人脈也正常。何況他打聽的是朝事,也並非宮中隱秘。
但帝后二聖依舊以此為由徹查,尤其查了東宮。
四月,便以諸如‘心懷不軌,私傳禁中語、挑撥天家親倫’等罪名,發落了一批東宮屬臣。
與龍朔年間,皇帝免了一批東宮屬臣的官職不同。這次的發落,明顯血雨腥風多了,單流放三千里者就有數位,加起來能繞大唐三圈。
其中又以太子中舍人上官儀罪名最重。
說來上官儀文采過人,對他來說可不算件好事。正因其文采上佳,每任東宮屬臣裡都有他——
沒錯,在擔任太子李弘的中舍人之前,上官儀也曾被長孫太尉選中,做過廢太子李忠的典書。
皇后在聽過上官儀那句‘若朝上只有聖人臨朝決斷,先梁王何至於驚懼擔憂自身安危至瘋癲?’後,就再不可能留下這種挑撥她與弘兒母子關係的人在東宮。
偏生這句話又不能拿到明面上來作為罪證,於是二聖便以上官儀與梁王私傳京中語之罪,將其奪官下獄。
後以上官儀‘不軌窺探於東宮’之罪賜死,家中男丁流放,女眷皆沒入掖庭。
說來上官儀因此罪名不得活命,太子自然覺得他太冤枉(也確實並非此罪),大為不忍。因而太子兩番上書,又幾次面聖向父皇母后求情,道上官儀並無不軌之心,求免其死罪。
皇帝皆不準,甚至第一回對太子說了重話:“太子曾自道‘為人臣止於敬,為人子止於孝’,如今卻屢次三番為臣下求情,豈不令君父傷懷?”
太子至此再不敢言。
姜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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