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不間親’ 鐵面無私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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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為後,又代掌朝政,媚娘身上自有威儀,此時她認認真真看了姜沃片刻,無奈笑道:“你這個性情啊。”
她雖然在笑著,但笑容中卻不無苦澀與鋒芒。
媚娘倏爾感嘆:“這話,只有你會告訴我。”
“可我又發愁,你怎麼就這樣說出口了呢?若我是個偏心母家的皇后,你這句話一說,‘以臣間親’,將來如何自處呢?”
這就好比,一個臣子去跟皇帝說,覺得你同胞兄弟對你有風險,要早做防範——何等危險,若是上位者更偏袒親人,又或是上位者及早發現苗頭,然後跟親人和好如初了,這外臣要如何自處呢?
豈不是裡外不是人,只怕難以落得什麼好下場。
姜沃望著感嘆的媚娘,輕聲道:“可我不能不說。”
之前沒有露出什麼苗頭來也罷了,姜沃也不願媚娘無故跟血親反目。
媚娘輕輕點頭,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靜而決斷:“你不必擔憂此事了,我已拿定了主意。”
姜沃心下大定。
只是到底問了一句:“陛下如今的心思,姐姐摸得準嗎?”
媚娘神色不動:“陛下心細如髮,又心沉似淵。誰又能確定自己完全摸得準聖心呢。”
“不過這件事,陛下如何想不要緊。”
帝后之間,本不是後完全順從帝的關係。尤其是皇帝與媚娘,不但是帝后夫妻,更是政治上的同伴與利益共同體。
除了皇權大事,這世上也沒有什麼,值得帝后產生越過對方底線的衝突。
“皇帝若需要妃嬪,選人入宮就是了,畢竟他是皇帝。”媚娘忽的一笑:“你還記得‘丹青’寫的東女國嗎?那裡的女王也有三宮六院——說到底若為至尊,誰不喜歡美人在側,稍解案牘勞形。”
說過笑話後,媚娘才緩緩收了笑意:“但有的人,卻永不能入後宮。”
比如她的血親姊妹與外甥女,這對她來說,是雙重的背叛與威脅。是她會毫不猶豫反擊剷除的威脅。
故而這件事,媚娘根本不去問,也不去管皇帝的心思。
她只會按自己的步調,處置了這件事。
以帝心之明,只需見皇后的舉動,便會明白其心。
龍朔一年,三月中旬。
後親率內外命婦行親蠶禮,雖有身孕舉動頗緩,然其禮甚全,毫無錯漏。
親蠶禮後,刑部與御史臺接連有官員上書,奏韓國夫人之子賀蘭敏之有違國律之事:其中還多有侵佔田地、逼買良民為奴、縱僕傷人劫掠等流放大罪。
後以中宮為天下表率,不可偏私親眷為由,令刑部與大理寺按律審案。
五日後,罪名審定,共一十一條。
賀蘭敏之按罪,當流放三千里。
後以親眷違國法,甚為痛心,下令再加兩千裡,流至大唐海域邊境雷州。
韓國夫人入宮,以亡夫之獨子懇求法外開恩。
後深憫其情,特有恩典:賀蘭敏之雖按罪流放,然法理之外,亦有人情。故額外准許隨從照應,許韓國夫人等家眷一併前往雷州。
韓國夫人無奈謝恩。
四月,皇后親手寫就一篇《外戚誡》,上表於帝,以示外戚仗勢坐大者危於國,若外戚有過,當罪加一等。
帝以後賢德無私,嘉賞緞物。
同月,皇后再次上諫表,請禁天下婦人為俳優之戲,詔從之。[3]
自永徽以來,皇后自抑母家外戚,凡有過失皆嚴以刑罰,群臣皆稱其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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