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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欲晚手一頓,倒也沒說她‘逾矩’,只是望向她通紅的眸,平淡地問:“那你希望我如何?”
在橘糖一愣時,他繼續平靜說道:“關進牢中,賜一頓飯,明日處死?”
橘糖一時間啞口無言,如何也說不下那個‘對’。她嚥了數口氣,才惶然吐出一句:“可是公子,娘子死了,就這般嗎?”
謝欲晚靜靜看著她,他神情淡然,似乎同以往也沒有什麼區別。
即便他的身側,躺著一架蒼白的屍骨。
他沒有掀開白布,手也只輕觸了擔架的邊沿,面對那被寒風勒出的輪廓,他深深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眼神。
他此時,正看著橘糖。
橘糖的傷心、悲痛、憤怒如此顯而易見,不像某個人,在他面前,從來不會表露完整的情緒。
他沒有什麼表情,說話如常:“府中一直有白玉湖鬧鬼的傳聞,侍衛所言,並沒有說謊。侍衛陡然遇見,心有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如若他真存有不好的心思,大可不用上報。等到屍首過幾日浮起來,誰也不會知曉,他同這事之間,曾有過牽扯。”
橘糖顫著眸,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她不知,他為何可以如此平靜,處理娘子的死,就像是處理一封不重要的文書般。
此時,謝欲晚也正在看著她,兩人對視間,謝欲晚到底沒有說出後面的話,只是輕聲道:“天寒,本就是從湖中撈出來,再這般凍著,她會冷。”
說完,已經踏入了院子。
橘糖癱坐在原地,又想笑又想哭,捂住頭,最後埋下去的那一刻,漫天的風雪,開始大作。
莫懷看了看雪地中的橘糖,又看了看已經向院子中走去的公子,頓了一下,最後向院子中走去。
隨行的抬著擔架的人,也沉默著臉,將蓋著白布的屍體,一併抬到了院中。
是謝欲晚開的門。
他對著抬著擔架的人道:“放到書房裡面吧,裡面燒了炭,她不會那麼冷。”
他面前幾個人面面相覷,但到底不敢多說一句,平穩地將屍體抬到了書房中,就退下了。
莫懷留在原地,被謝欲晚淡淡看了一眼,也退下了。
書房內炭火燒得其實並不足,才到冬日,即便府中不缺炭火,但是謝欲晚沒有鋪張浪費的習慣。今日是天氣驟然變冷,書房內當值的人也還未去將炭火領過來,如今書房內只燒著去年剩的一些。
門緩緩關上,隔開一室的風雪。
謝欲晚沉默地望著面前被白布覆住的屍骨,許久之後,輕聲嘆了一聲。
他擁有一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從前姜嫿常覺得,像冬日寒澀著綠葉的青竹,她很喜歡他的手,有時會用她一雙嬌小的手,捂住他的手,說:“看,我的手,一年四季都是暖的。”
他不太在意這些,卻也安靜地任由她裹住自己的手。
等他反應過來時,白布已經被他掀開了。
他平靜地望過去,手指維持著掀開白布的姿勢,許久之後,才動了一下。他望著擔架上,她蒼白狼狽還有些浮腫的臉,手上的動作輕柔了一分。
怎麼變得這般瘦了,被水泡了半日,還這般瘦。
他從一旁拿出帕子,也沒有管顧什麼禮儀,蹲坐在地上,輕柔地擦拭她臉上的汙泥和水珠。指尖隔著帕子,似乎也能感受到她臉上的寒,他怔了一瞬。
記憶中,她總是溫熱的。
溫熱的手,溫熱的唇。
現在,卻是冷極了,比他常年冰寒的手,還要冷些。
他握住她同樣冰寒的手,試圖想讓她的手,暖上一些。但一雙本就冰寒的手,如果暖一雙同樣冰寒的手呢?
許久之後,他鬆開了手,又去外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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