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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於男人名利,一身本領手段都是為了魅惑人心,拋卻廉恥自甘娼妓,老夫說的是有哪裡不對?”
傾風豁然起身,冷笑一聲:“我也是個父母名姓不詳的孤兒,若非僥倖遇上我師父,未必能過得比那楊氏好,或許連下九流都不如,只能做個苟且偷生的流民。那想來我是沒資格管令公子的事了,不髒您眼,告辭。”
謝絕塵父輩轉商,雖不是下九流,可在崔氏士族眼中也該低上幾等。加上兄長叛離人境,他自小受人白眼,見慣冷落打壓,在崔老爺字字句句裡感受到相同的鄙夷,不屑受這窩囊氣,跟著傾風一塊兒走了。
季酌泉見二人毅然離開,那麼多人裡也就同他們能聊上幾句。何況自小受白澤教誨,白澤身為天地運道的大妖,對人族尊卑貴賤之分並不苟同,此番聽著亦覺不適。當即朝眾人淺點了下頭,隨即離座。
柳隨月見三人眨眼消失於門庭,連句阻攔的話都不容說,張了張嘴,服氣地對崔老爺道:“你真厲害,一句話把我們這兒最能打的幾個全給氣走了。”
崔老爺茫然三人為何忽然發怒,若非是有求於人也想斥其無禮,聞言問道:“你們不能打嗎?”
“當然能打!”張虛遊最不能忍便是他人質疑,拍了下桌,不過聲勢收下去一點,“但能打也分高低嘛。”
崔老爺臉色微變,很快拍著腿悔恨不及道:“那三位原來是刑妖司的高手嗎?不知方才到底是有哪裡得罪,能否講和?我真是燥鬱性急,有些口不擇言,請他們先救出我家二郎,我定重禮答謝!”
張虛遊嬉皮笑臉地勸慰:“崔叔不用擔心,他們不是意氣用事的人,若獲知二郎下落,必會捨身相救。”
柳隨月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默默嘆了口氣,覺得方才該跟傾風一塊兒出去,好過此刻在這兒如坐針氈。
她悄悄扯了扯柳望松下垂的衣袖,想讓對方插嘴提句正事,別在叫張虛遊再車咕嚕那些無用的客套話。
柳望松只將袖子抽走,當無事發生,握著手中長笛,讓身後侍女給他換杯新茶。
對上柳隨月大睜的眼睛,用笛子戳了下她額頭,讓她耐心等候。
柳望松對崔老爺的為人是不瞭解,可對張虛遊的素性瞭如指掌。
這人只要一耷眉,一抬眼,他就知道對方此刻的面孔有幾分虛偽。就好似此刻頂著一張假臉,言笑間沒有兩分真心。
張虛遊這人看似沒心沒肺,但自小跟著吏部尚書在官場浸染,見慣了兩面三刀、虛情假意,哪能是真的痴傻?雖無獬豸的遺澤,卻極擅洞悉人心。
柳望松常懷疑他其實是從父親那裡偷得了幾分妖力,否則怎會有這樣的天資?
張虛遊正從胸口摸出紙筆,細細地對著崔老爺詢問,諸如崔二郎失蹤前可否有見過什麼奇怪的人?近來家門附近有沒有鬼祟的行蹤?
崔老爺簡短答了兩句,阻斷他的問話,篤定地道:“虛遊,就是那妖!那天夜裡我府中忽然起了大霧,濃得白渺一片,我以為無事,結果翌日起來二郎就不見了!你可有辦法尋到那妖孽?我二郎就在她手裡!”
柳望松接過侍女新上的茶,側坐著聽他二人對話。
若是有心從旁推敲,崔老爺的表現確實是有些奇怪。
照常來說,獨子失蹤,該是擔憂兒子的安危遠多於兒子的聲名。崔老爺表現得憂心如焚,可字字句句盼望的都是崔二郎能早日回來。偶提一句他的性命,語氣還不如遠離娼妓來得迫切。
柳望松問:“您知道那是什麼妖嗎?她為何偏偏要綁走崔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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