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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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諾率先在沙發上坐下，大賢者則坐在了她身旁的安樂椅上。這裡沒有一點大公府的威嚴，反而充滿了家的溫馨。

“嗯……這股香濃的味道是……”

“別裝傻了，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哈哈，這不是我為數不多的樂趣嗎？”

大賢者琥珀色的眼眸閃著光芒，他端起桌上溫熱的牛奶喝了一口，奶泡沾在了他白色的鬍子上，看起來滑稽極了，但兩人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時間過得真快啊……自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那時老夫人您還是個年輕的小姐……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你還記得那麼久遠的事情，看來你真的是位大賢者啊。”

埃莉諾已經很久沒有回憶過往了。她出生於北方大公國開國十大家臣家族之一，少女時代對一位男子一見鍾情，並最終與他結為夫妻。

“我這個老頭子還沒老糊塗呢。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在大公殿下的繼任儀式上……不，在那之後我們還見過一次。”

“何必在意那些陳年往事呢？”

埃莉諾依然優雅美麗，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也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味。

“老夫人說得對。或許，這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埃莉諾沉默地望著大賢者。

“我老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老夫人您還是個孩子，而我已經是個老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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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迪家族的大賢者不是長生不老嗎？”

大賢者開懷大笑，彷彿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

“你相信這種傳言嗎？”

“我從很久以前就認識你這個老頭子了，所以隨口說說罷了。”

埃莉諾也希望這個傳言是真的。如果這位老朋友也離開了人世，就再也沒有人能夠理解她的過去了。

“那時候我還算年輕，你看，我的鬍子還有幾根是黑色的呢。”

“別胡說了，父親大人把我介紹給你認識的時候，你已經是滿頭白髮，鬍子也全白了，我還被嚇了一跳呢。”

“是啊……我還記得，那位美麗的小姐當時非常驚訝，還說童話書裡的魔法師出現在她面前了呢。”

“咳咳……”埃莉諾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現在的她端莊穩重，很難讓人將她和當年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女聯絡在一起。

“我記得，當時那位年幼的小姐騎著馬，我還坐在你身後大喊大叫呢。”

“哈哈……多虧了你，我才學會了如何駕馭馬匹，才能去更遠的地方探險。”

大賢者撫摸著自己的鬍鬚說道。

“馬爾迪家族自這片大陸誕生之初就一直在探尋真理，更何況你是馬爾迪家族的族長，被世人尊稱為大賢者。”

埃莉諾看著大賢者，秀眉微蹙。

“馬爾迪家族的人雖然長壽，但……並非長生不老。”

大賢者溫和地笑著說道。事實上，他這次來是為了和這位老朋友道別的。

“可是，一定有辦法……”

“世間萬物都應該遵循規律和天命，違背它們會有什麼後果，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聽到這句話，埃莉諾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悲傷。她怎麼會不知道呢？她愛上了揹負著阿爾貝圖斯家族命運的男人，得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幸福，同時也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你是在責怪我嗎？”

“我為什麼要責怪你？”

埃莉諾故意用冰冷的語氣說道。

“當初是你告訴我，即使我嫁給上一任大公，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你還說一定會找到破解詛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