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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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呈宏不知，從他家逃出去的紀明開這會兒就在賈師傅房中，賈師傅還和他相談甚歡。

聽到紀明開問起那吃人島時，賈師傅還以為他們查什麼案子與那島有關係。

當即事無鉅細地把自己所知道全都告訴了紀明開，末了叮囑道，“那地方邪門的很，若是沒有領路人帶你進去，光憑你自己的本事，那是短短進不去的。”

紀明開心中一緊，對這島的可怕程度有了一個新的認知，緊接著追問賈師傅該如何上島。

賈師傅納悶地瞅著他，只說自己也不知道，就連那島也是自己聽別人說的。

那是一個流連於幾個縣城來回偷盜的賊，名氣與常槊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只可惜，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啊。

也不知怎的，有一天讓蘇連生給抓住了。

彼時的蘇連生還是個小捕快，縣裡的老手多少有些看不起他，老捕頭更是排擠他，只因他會說話，不懂得恭維上司。

可自從蘇連生成功抓住了那賊之後，當時的李縣令那是喜出望外，大手一揮直接提了他做捕頭，與老捕頭平起平坐。

蘇連生一下子出了名，風光無限，叫縣裡的百姓口口稱讚，人人敬畏。

那賊嘛，抓進牢中啥也不說，對自己怎麼落網，那也是一問三不知，就好像被人打了腦袋失憶了一般。

唯獨對島記憶猶新。

他說那島上有三個島主，大島主掌管金礦，二島主掌管鹽礦，三島主則是管著一座銀礦以及島上所有的運輸船隻。

幾位島主常年來相安無事，合作共贏，端的是一片和諧安泰，雄踞一方。

他說他記得自己是被人哄騙著上了船，一進船艙人就暈過去了，等再醒來時，人已經到了那島上。

與他一起被抓上船的人不少，全部都是十五以上五十以下的青壯年勞力，一隻船就有好幾百號人，一共五隻船，全部都是三島主的產業。

領頭送他們上島的男人，他們喊牙頭，是專門做這個生意的，每一個送來的勞力，他就能有三十兩銀子，除此以外，被三位礦主挑去的勞力，會額外給五十兩白銀。

牙頭站在岸上，數著手裡的銀錢笑的睜不開眼。

五隻船，將近三千人，被礦主挑去的是有十六個，牙頭對這個數字不太滿意，走前憤憤地踹了一腳，也不知踹在哪位勞工身上。

他呢，運氣不好，被帶去了銀礦，每日都是在山裡面挖啊挖，挖出山石帶回去篩選。

雞未叫便要起床，狗入眠他們還在打山，久而久之，不少勞工開始頻繁生病。

每日只有一頓伙食，最好的也就是穀糠加菜湯，平日裡都是隨意煮的什麼野菜糊糊，每人還只得半碗。

跟他一起來銀礦的有一千多號人，幾乎佔了一半人數，可也就夠折騰半年。

半年時間後，勞工們身體好的餓的面黃肌瘦，身體不好的早已歸西，他還算運氣不錯，沒那早死。

這時候，牙頭又送來新人，依舊是滿滿幾大船。

這時候的他們需要給新人騰位子，直截了當的被趕去下海，說是大島主近來突然喜歡上了魚鮮，沒有收穫的都不許上岸。

岸上會有拿著魚叉的人值守，誰敢私自爬上岸就會被捅死，然後丟進海里餵魚。

“那怎麼沒跑呢？”紀明開問道。

賈師傅嘆了口氣，“餓都快餓死了，哪有力氣跑呢？”

紀明開又問，“這牙頭該去什麼地方找？”

“你查的什麼案子？”賈師傅有些疑惑，“若是當真與那島有關，那我勸你還是別查。”

“為什麼？”紀明開不想放棄。

“剛剛那個故事你沒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