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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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睢抬起明亮的眼睛說道：“舅姥爺擔心寶物守不住，何不把寶物獻給能守住他的人？”

君後勝聽他這話，便問道：“小睢，你說得那個人是誰？如今還有誰比呂不韋更厲害？”

屠睢把手放在鎧甲上，他至今都記得那驚心動魄的時刻。在那危急關頭，他竟把唯一套鎧甲給了他。

他對君後勝說道：“我說的人，就是現在的秦王，雖然他現在還打不過呂不韋，但是他無論如何，一定會守住那些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嬴政，那個十三歲的孩子？”君後勝的目光轉向了窗外的夜色。

他聽說了新的秦王在登基那天降臨，但對此，他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不少穿越者只是想完成統一六國的任務。

真正能改變這個世界的人，除了嬴政，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而屠睢的目光卻十分堅定：“他並不是個普通的孩子，他替大將軍找回了失散十五年的兒子。如果王翦大將軍如舅姥爺所說，是開闢新世界的關鍵，現在這位大將軍會對秦王死心塌地，全力助他。

而王本人也展現了極為強悍的戰鬥意志，在羌地甚至一度陷入瀕死境地，但既使如此，面對呂不韋他也絲毫未曾退縮。

我相信他一定會帶大家擺脫呂不韋的控制。”

君後勝慈愛地看著屠睢，雖然他只有十五歲，看待問題已經像一個大人。

他對屠睢說道：“看來你已經作出了自己的選擇，但我卻不能給你寫這封推薦信，如果你以齊國的陣營加入秦國的朝堂，只會過早引起呂不韋的注意，讓你的前路變得艱難。”

“我明白了，舅姥爺是希望我以一介白身去秦王的身邊，我只代表我的態度，”屠睢露出了豁然開朗的神情，站起來拜謝道，“多謝舅姥爺指點，我該回秦國了。”

“這麼晚了，你何不休息下再走？”君後勝有些吃驚，秦國就這麼吸引他嗎？

“我要去九原城尋找蒙恬母子，現在只有秦王才能保護他們，我不能讓齊王一錯再錯，”屠睢露出了堅決的神色。

“好吧，遇到臥龍堂的人不要硬拼，現在的臥龍堂，已不是你小時候那個玩耍的地方了，”君後勝露出了無奈的神情，齊國內部鷸蚌相爭，卻便宜了呂不韋這個漁翁。

“是，舅姥爺，”屠睢說著，便轉身離開了齊相國府。

夜已深，連太公湖畔輝煌的燈火，也已寂寥。

屠睢卻並無倦容，坐在車上一路向北而行，很快，他就會找到蒙恬母子，與他的王再次相見了。

他相信他選的王，是位仁君，一定會接納他們。

短暫的夜很快過去，趙正一睜眼，就看到一張威武的毛臉正對著他。

“貓大爺，你醒了？我去給你弄吃的，”趙正坐起來，打了個呵欠，不知多少年沒睡到自然醒。

兩邊楊端和與內史騰已起床，把被子疊整齊。

趙正頂著貓，簡單漱洗一番後，正好遇到內史騰從外面回來。

“公子吃飯了嗎？給你留了早飯，”說著他開啟桌上扣著的碗，一邊絮絮說著：

“剛把楊端和那小子與跟他母親送回家了，太慘了，牆都沖垮了，那小子說要留下修堤壩。唉，河內這次可遭了大災，好幾萬畝田都被淹了，二十幾萬人背井離鄉，成了流民，不過還好麥子都收上來了，據說收了五十萬石，比去年的收成好一些。”

趙正並不覺得厭煩，邊吃早飯，邊聽內史騰說這些，覺得他很會抓重點，河內郡比想像中的富庶很多，並不需要額外撥款。

當年長平之戰時，昭襄王最後徵發這個地方，也是不想影響這個地方的生產力。

不過，顯然這個地方的人口非常也非常充足，二十萬人口對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