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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一平看向雲暮然,但見她神色淡然,似乎知道一些什麼,忍不住問道:“雲小姐,你們雲家從京城探聽到一些什麼訊息沒,朝中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雲暮然微微搖頭,:“上一次京城傳來的訊息,是皇上龍體欠安,已經兩個多月沒有上朝了,大臣們怎麼請都沒有用,內閣的的摺子堆成了山,皇上卻一律留中不發,六部的官員都快被逼瘋了,根本沒有聽過有什麼旨意。”
她略略停了停,把聲音降了許多:“也有小道訊息說,這幾年之中,皇上迷上了修道煉丹,在宮中大興土木,時時在不同的宮殿修煉,連身邊的內侍都搞不清他究竟留宿在哪兒。”
這些年中,承平帝沉迷修真這件事,京城之中早有耳聞,只是涼州地處邊關,訊息閉塞,自然不知道這些情況。
二愣子突然插嘴道:“原來皇帝在做和師父一樣的事,他是皇帝,用來煉藥的鍋,是金子做的嗎?”
雲暮然等三人都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如何回籤。
楊一平想吐槽幾句,可作為百戶,終究還是不敢,他捏著手中的斷箭,滿臉都是憂色:“景觀城來了西夏皇室的人,朝廷卻突然來宣旨,但願這兩者不要產生什麼聯絡,但事非尋常必有妖,這段時間,大家都得小心些。”
每個人都默默無語,在涼州城,小心是永遠的話題,也是能夠繼續活下去的第一要訣。
楊一平把斷箭向懷中一藏:“小獸醫,你先盯著點,我去換件衣服,觀察觀察。”
他剛剛退進正門邊的哨兵營房內,甕城門口蹄聲如雷,守門的衛士還來不及阻攔,數十名騎士已如風馳電掣般透過門口,馳入校場,在領頭的騎士一杆大淵皇朝五軍營左軍虎騎營的軍旗帶領下,騎兵四騎一列,沿著校場狹窄地空間內高速繞行一圈後,最後停在點將臺前。
所有騎士均披黑色大氅,黑盔黑甲,每一匹馬都是通體棗黑,高大神俊,數十騎士兵安靜列陣,沒有任何聲音,就連馬蹄也沒有絲毫移動,只有馬鼻之中不斷重重撥出霧氣,形成撲面而來的壓力 。
與騎兵們的騎術精良,令行禁止相對應的,校場內卻是一陣雞飛狗跳,士兵四處躲避。
涼州地處荒漠,乾旱少雨,校場內更是寸草不生,滿地沙灰,這樣一陣策馬狂奔,自然漫天灰塵。
終於,塵埃落定,涼州衛計程車兵一邊吐著口鼻中的泥沙,一邊撣著頭髮和衣服上的灰塵。
他們盯著對面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眼神中露出濃濃的敵意出來。
一聲短哨響起,黑甲騎兵向兩邊分開,露出中間一名青年軍官,他同樣黑盔黑甲,只是盔甲前頂上鑲了一個銀色的虎頭標記。
俞不凡從馬中一躍而下,放開手中的韁繩,一步一步,徐徐登上了點將臺。
眼前亂七八糟的校場和零零落落計程車兵,與他想象中的涼州完全是兩個世界,令他皺起了眉頭。
是在兵部所收集的資料中,大淵皇朝御史們的奏摺中、或者大淵文人墨客的詩詞歌賦中,涼州城一直駐紮著一支鐵血軍隊,無敵雄師。
正是這支雄師,讓涼州孤懸於大漠中三十餘年從未失陷,在群狼環伺的西域荒漠樹著一面大淵的旗幟,讓皇帝陛下在談到大漠時可以自豪的宣稱“寇可往,我亦可往。”
今天,他帶著自己的親信和衛兵,以雷霆之勢進場,就是要在這支雄師面前迅速建立自己的威嚴,震懾他們,折服他們,讓他們成為自己將來的班底。
但現在展示在他眼前的,根本算不是什麼“雄師”,甚至算不上是一支軍隊,更像是一隊流民。
在這些人中,年長的已經頭髮花白,年幼的,看上去還不及弱冠,他們的軍服打滿了補丁,幾成襤褸,只有幾個人身上套著甲冑,只是甲冑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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