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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無盡的黑暗所包裹,那種熟悉的安全感令他心安。

胸口的失落感和空洞,也已經被填補地很滿。

那些以為不會再見到的人,不會再觸碰的溫度。

哪怕這一切都是幻覺,其實也值了。

——畢竟,瓏玲從來沒後悔過。

而現在,他有更想念、更想見的人

……

……

……再次睜開眼時,他眼前是一望無盡的純白映象。

沉靜地彷彿沒有無聲的空間裡,靜靜地矗立著一個人。

“你醒了。”冷淡地聲音傳來。

清羽冷靜地看著剛剛睜開眼睛的瓏玲。

他跟瓏玲不熟,只知道眼前這個白髮深膚的人,剛剛成為神子。

剛剛成為神子,就受這種重傷……這經歷聽起來挺耳熟,不愧是樞禮看中的人。

瓏玲疑惑地看他,瞪大眼睛:“……清羽?”

為什麼清羽會在他身邊?

而且,等等?雨亦呢?

他趕緊四處看去,這空曠的空間一覽無遺,除了他和清羽沒有別人!

等他剛要坐起來的時候,卻覺得身體沉重無比,像是被誰暴揍過一頓似的。他痛苦地咧嘴,這時才聽到風輕雲淡地聲音傳來:

“你中的劇毒剛解開,還是不要亂動比較好。”

為什麼不早說啊!?

瓏玲又乖乖躺了回去。果然平躺的感覺比動起來的感覺好受多了。

“清羽為什麼會在這裡?”瓏玲問。

平靜下來之後,他才覺得全身都很痛,尤其是胸口處最為嚴重。

但是最嚴重的還是——這個平常掌管健康與疾病的第三神子為什麼在他身邊?

清羽嘆了口氣。

“你受了重傷,還中了劇毒,除了我,還能有誰救你?”

“劇毒?”

受傷前的記憶,瓏玲還是能模糊地想起來一些,但是關於中毒,卻是摸不著頭腦。

“在這個空間,能夠傷到我們的存在,幾乎沒有。為何還要將那樣危險的存在留在自己身邊,瓏玲?”

雖然沒有直接回答瓏玲的問題,但清羽卻巧妙丟擲了好幾個暗示。

“你的意思是,我中毒,是因為雨亦嗎?”

“我不知道她是誰,但你如果說是那個祭品少女,是她。”

瓏玲渾身一震,純白睫毛也止不住顫抖

“不過,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她主動想要傷害你,”清羽淡淡地說道,畢竟這也是雀青告訴他的,他只想告訴眼前的人真相。

“既然也不想吃掉她,就放手吧。”他說道,語氣冷淡卻誠懇,“你被北憐所救已經算是幸運了,她當然躲不過審判,但出於對你的關心,我會投票讓她返回人間。”

資訊量過大的一段話讓瓏玲無言以對,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北憐救了他?

他怎麼會找到自己的心臟區域的?

那裡是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可冒犯之地。

那裡既儲存著他的心臟,也是連結著人間神像的媒介。

而他在那裡受傷,而北憐又從那裡救了他?

如果只是這一點匪夷所思就算了,北憐明明知道如果進入審判,雨亦很有可能只有死路一條!

北為什麼要這麼做?

想到這裡,瓏玲渾身發冷。

如果雨亦只是被歸還人間倒還好,這也是他所希望的。

可是如果是第二種結果……

他就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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